【恭喜您成功與小可愛達成契約,拯救任務進度:「1/10」】
【距離成為“口口口”的目标又前進了一大步!好棒好棒!001為您撒花~(~ ̄▽ ̄)~】
漆黑一片的通道裡,陳涵衍猛地頓住了腳步,清淡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
“怎麼了?陳所長這是忘記該怎麼走了?”
在他身旁,周柯澤手中的煙已經快要燃到了盡頭,隻剩下了一點将要熄滅的火星。
“沒什麼。”
陳涵衍略略搖頭,臉上沒帶什麼表情。
因為他知道,身旁那人可能就在饒有興趣的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
就在剛剛,他腦子裡的那隻系統,又重重的彈跳了幾下,刺耳的童聲嘎嘎亂叫,甚至還模拟出了禮花炮和噴射彩帶的聲響。
無論是先前的實驗,還是現如今這些所謂任務的進展,都向陳涵衍進一步證明了一件事。
即使這個似乎是來于自異世界的系統與他綁定,卻也依舊不為他所有。
那麼,這隻系統的真正主人……其實就已經呼之欲出了。
“是嗎?”
周柯澤意味不明的哼笑了一聲。
黑暗中,他那雙漂亮瞳孔如同深深淺淺的鎏金,随着呼吸不斷跳躍起伏。
野獸本就不懼黑暗,身為獸化異能者的周柯澤自然也擁有夜視能力。
淡金色的目光一時間劃過陳涵衍那張不帶表情的臉,但随即又被他興緻缺缺的收了回來。
“那就走吧。”
周柯澤率先率先擡步向前。
周柯澤其實一直都對心思缜密深沉的陳涵衍沒什麼好感。
因為眼前的人就像是一枚鏡子,而人總會本能的厭惡和自己太過相似的人。
他也一樣。
“嗯?好像到了。”
周柯澤突然丢掉了手裡的煙,毫無征兆的停了下來。
他的面前明明就空無一物,可随着周柯澤的伸手前觸,那裡卻很快泛起了水一樣的流動波紋。
又在周柯澤向外拉扯的動作下,逐漸演變成一個漆黑旋轉的漩渦,生長蔓延出無數裂痕。
随着周柯澤手臂的開阖,那個原本類似于黑洞一樣的漩渦在被人為拉大的過程中逐漸變淡,光膜上的裂痕也在不斷增多,時隐時現的顯露出了一些模糊的畫面。
于是所有人都能看見,那頭體型臃腫龐大的怪物正朝着楚羲和的方向俯沖而去,而楚羲和跌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她的身上、腿上,到處都是深可見骨的傷痕,不斷湧出的血甚至在地上集聚起了一個小小的水窪。
鎖住楚羲和雙手的異能封鎖器也斷了一隻,不自然彎折的手腕正好卡在那塊缺口上,看的跟在陳涵衍身後的那幾個研究員差點跳腳。
随着一聲玻璃炸裂似的脆響,那片看似脆弱實則堅固的薄膜才終于化作了光點消失不見。
“啊呀呀,沒想到拖了這麼久,人居然……還活着啊。”
感受到這片空間另一個微弱至極的呼吸聲後,周柯澤輕輕吹了聲口哨。
帶着點輕挑的語氣裡說不上來是遺憾還是感歎,但他原本一直挂在他臉上的輕松神色卻在這一刻凝重了下去。
随着周柯澤話音的落下,他那張秀麗至極的臉上突然開始生出細小的白色絨毛,挺拔闊落的身形也随之變換。
隻是眨眼間,原本站在這裡的男人就被一頭有着一雙金瞳的純白色的巨狼所替代。
但從氣場上來看,周柯就知道這隻名為【祈禱者】的怪物并不好對付,可偏偏他身後又都是些手無縛雞之力的研究員,根本給不了半點助力。
也不知道剛覺醒異能不久的楚羲和,倒底是如何撐了這麼久的。
巨狼的金色獸瞳從楚羲和斷裂的手腕上一掃而過。
隻怕是硬生生的折斷了手腕,才能運起她體内并不熟練的異能一次次的死裡逃生。
這樣的做法,可和他那位柔弱至極的“嫂嫂”一點都搭不上邊。
他的預想果然是對的。
雖然不知道這樣改變是否就開始于那次楚羲和的主動一躍,但他恰好對這樣的楚羲和非常感興趣,還不想讓她就這麼死了。
所以——
“那就沒辦法了。”
原本屬于周柯澤的嗓音從那頭威嚴美麗的生物口中吐出。
還不等其他人看清,那道純白色的影子就已經擋在了楚羲和的面前,迎面對上了那隻怪物的一擊。
巨大的沖力讓揚起的粉塵遮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等到煙塵散盡時,原本體型臃腫的怪物已經重新化為屍塊散落在地上。
而周柯澤也重新化為了人形,懷抱着已經陷入昏迷的楚羲和,一步一步的走了出來。
但一根由完全由異能組成的精神細絲,卻在這時穩穩的橫在了周柯澤的脖子前,那根細絲鋒利無比,甚至還閃爍着寒光,甚至隻要周柯澤再往前一步,那根細絲就會順間割下他的頭顱。
“你這是在幹什麼?”
周柯澤的聲音依舊帶着笑意,甚至與都别無二緻,可陳涵衍就是知道他絕對受傷不輕,因為那怕周柯澤還有50%的戰力,他都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
而不是用這樣的方式來拖延時間。
這是一場試探,也是一場賭博,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次的赢家是陳涵衍。
“你受傷了。”
陳涵衍清瘦的身影出現在了一塊巨石之後,而他也并沒有正面回答周柯澤的問話。
“當然,如果是全盛時的你,那我可能還要略做斟酌一二,但現在的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所以,把人放下。”
“你知道最欣賞你哪一點嗎?陳涵衍,”
周柯澤的語氣裡居然帶上了一點低低的贊歎。
“那就是你和我一樣,從來都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更願意去打破規則而不是遵守規則。”
身後的屍塊又開始緩緩凝聚在一起,隻要這塊地方不被毀掉,正在這裡猶如地縛靈一樣的【祈禱者】就永遠永生不死。
而他們也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你沒時間了。”
陳涵衍的聲音淡的沒有絲毫波動,完全就是在向周柯澤陳述一個事實。
可就在這時,周柯澤懷裡的楚羲和卻開始呼吸急促,甚至連體溫都開始急劇下降。
這樣一來,主動權反而重新回到了周柯澤的手裡。
誠然陳涵衍是可以封住洞口,甚至可以将不斷複活的【祈禱者】作為工具,将周柯澤生生的耗死在這裡。
但受了重傷的楚羲和卻不能再等了。
因為這樣的傷依照常規手段根本無法療愈,如果再得不到治愈系異能者的救助,就算成了屍體的楚羲和研究所還能再用,隻怕研究效果也得大打折扣。
“不如這樣,我們各退一步。人,我帶走,但每周我都可以帶她來一次研究所供你研究,如何?”
周柯澤主動推後一步,他開出的條件其實很令人心動,可陳涵衍卻猶豫了。
雖然在明面上,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得到這個珍貴的實驗體,可也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如果未來不可更改。那麼,直接這個未來的敵人扼殺在搖籃才是一個最優的選擇。
陳涵衍明明知道,可卻還是鬼使神差的答應了下來。
因為周柯澤的鐵血政權已經讓基地内部累積了太多不滿,如果不是靠他的強大武力壓着,那麼曙光基地就可能會頃刻動亂。
這樣對陳涵衍并沒有好處,反而會對他産生阻礙。
但借口始終都是借口,可能連神明都猜不透陳涵衍這一刻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陳涵衍看了眼周柯澤和他懷裡的女人,最後還是收回了異能,微微側開了身體。
“好,我答應你。”
周柯澤抱着人的手臂很穩,所以他即使面色微微有些發白,也幾乎沒有人知道,就在被懷裡女人擋住的腹部上,有着一道深刻見骨的傷口。
從楚羲和身上流出的鮮血和他的混在了一起,化成了地上每走一步都會留下的一個血腳印。
從對上那隻怪物開始,周柯澤就知道,自己還是輕敵了。
但為了速戰速決,周柯澤隻能使用極限以傷換傷的做法,硬生生抗下【祈禱者】一擊的同時,也用他鋒利的爪尖掏出了怪物的心髒。
可陳涵衍和他的人還站在原地,已經暴露了異能的他幹脆不再遮掩,就那麼用自己的精神遊絲直接鍊接着幾個下屬的大腦,冷冷的注視着他們的背影。
所以陳涵衍必須、一點虛弱都不能表現出來。
懷裡的楚羲和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使得身體微微的抽搐起來。
周柯澤走出研究所的那一刻,幾個下屬急忙一擁而上。
而且其中,就有身體已經好了大半的方妍雨。
因為她當時差點就被那些失去了理智的隊友分屍,所以無論如何救治,她的身上還是留下了大大小小如同蜈蚣一樣扭曲的疤痕。
像是被人撕碎又重新縫合起來的布娃娃,渾身上下都透着一種凄厲感。
“周哥。”
方妍雨連周柯澤受傷極重卻還是抱着楚羲和不肯放手,新仇加上舊恨讓方妍雨狠辣的視線像刀子一樣狠狠的紮在了楚羲和的身上,可在周柯澤看過來的時候,她的目光卻又變得異常和善。
“您也受傷了,不如接下來的這段路程裡,就由我來照看羲和小姐?”
“不用。”
周柯澤搖頭避開了方妍雨的手。
在幾個治愈系異能者的輪番治療下,楚羲和身上的傷口終于止住了血,身體終于開始回溫,也不再顫抖。
隻是楚羲和異能覺醒不久,身體本就虛弱的厲害,而且又因為在之前連二連三的變故中不斷受傷,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必須得好好将養。
可就算是這樣,她虧空的厲害身體也很難再恢複到原來的程度,也許這一輩子都得拖着這具虛弱至極的身體過活。
異能者體内大量活躍的異能因子會讓他們變得熱衷于追求力量。
明明擁有力量卻不得使用,反而得像金絲雀一樣的活着,這對于異能者來說,簡直就是緻命的。
車窗外的景色從一開始的荒涼破敗變的幹淨整潔,最終停在了一座開滿忍冬花的小院。
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裡,周柯澤還是将楚羲和帶回了這個原本屬于她和周黎溫的住所。
聽到汽車聲的年老女傭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雖然她的雙眼已經因為年老而變得混濁,可從她還梳理的一絲不苟的銀發就可以看出這是個極為要強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