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難道……不是你……喜歡的東西嗎?”
——你最愛的,丈夫的心髒。
可能是因為受到的刺激太大,再然後發生的事情就變成了一卷褪了色的帶子,被放進了同樣老舊的放映機裡,斷斷續續、磕磕絆絆的往下播。
楚羲和看到,原主被失去了耐性的周柯澤從高樓上扔了下去。
“趕緊的,都處理好身上的傷口,要是出了岔子,少不得還得再來上一場惡戰。”
方妍雨低喝了一聲。
那根已經被黑血沁的看不出原本顔色的鞭子綁回了腰間。
與周黎溫對戰時留下的傷口還在淌血,但她卻毫不猶豫用腳勾起一瓶烈酒,擰開瓶蓋就澆了上去,直到湧出的血色慢慢減淡,才從架子上扯下一卷紗布,一點一點的纏了上去。
頭頂的白熾燈亮的晃眼,将所有人的皮膚都照成了一片慘白,唯有身體上留下的道道傷痕愈發鮮紅。
這是内城區的一間地下室,表面上用作儲存藥品的倉庫之一,可暗地裡卻留了條直通實驗室的暗道。
外出任務難免受傷,如果不能及時注射血清,就會被強制帶到這裡。
撐過去了皆大歡喜,可一但有了變異的苗頭,就會被原本的隊友強制扭送進研究所,淪為被實驗的牲畜。
或者說,是榨幹他們的最後一點餘熱。
從末世初期再到現在,曙光基地的各項研發成果能一路領先于各大基地,從來就和這些先輩的無私奉獻脫不開關系。
“别等了。”
眼看楚羲和臉上的潮紅不退,反而還有轉深的趨勢,但覺醒異能的先兆卻一直不曾出現。
方妍雨皺着眉,伸手掐住楚羲和下颌左右轉動了一下,又翻了翻她的眼皮。
“瞳孔已經開始放大,預計将會在一個小時之内變異,我們必須趕在楚羲和變異之前将她送到陳博士送去,不然就沒用了。”
隻有病毒侵占轉化的最後階段,垂死掙紮的免疫系統才會釋放出超劑量的抗原,現階段這種物質還無法在人體之外培養合成,一但病毒徹底侵占人腦,成了喪屍就隻能用作解刨。
那可就太浪費了。
“别吧,萬一老大怪罪下來……萬一……萬一還有救呢?”
一句話被他說的颠三倒四。
之前還吵着要将楚羲和就地解決的幾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麼,卻都開始于心不忍,支支吾吾的紅了臉。
楚羲和的确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并且随着時間的推移,那種支離破碎聖潔感也開始徐徐綻放,像是蜷縮在一起的無垢白花一點一點的露出了猩紅的蕊芯,勾的人根本挪不開眼。
特别是看到方妍雨解開鐵鍊,将人放進“運屍車”時,這種突然升起的獨占欲就猛地到達了頂峰。
毫無防備的方妍雨被突然發難的隊友砸中了後腦,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密閉的狹小空間裡就慢慢漾起了一絲絲莫名的甜香,起初不顯,但現在,味道已經濃郁至極。
“她是我的。”
“不,不對,是我的。”
“殺……殺了你們。”
蜘蛛網似的紅痕不斷攀爬,并最終占滿整個所有人的眼白。
沒了需要一緻對外的“敵人”,這個本就是因為利益才暫時湊在一起的小團體便瞬間土崩瓦解。
等到陳涵衍終于順着暗道趕過來時,空罩在濃郁甜香之中的倉庫已經變成了一片血做的海洋。
隐藏在血面之下的殘肢斷臂被他踩的吱嘎作響,甚至不遠處就滾落着一個大張着雙目卻神情迷醉的頭顱。
異能暴走。
陳涵衍目光一沉。
三步并作兩步的走到楚羲和的旁邊,躺在“運屍車”裡的美人嘴角微微上揚,像是陷入了某種亢長的夢境,手腕上的咬痕和臉上身上的潮紅都在快速消退,露出原本白玉一樣的柔嫩底色。
所有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再無更改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