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不需要拖我下水,我也會幫你處理這件事。”宋祈的力氣比她大,任憑她怎樣用力推搡也紋絲不動。
“一個小時後,宋氏的官方賬号會發布聲明替你澄清。”他攥住她作亂的手,“隻有你一個人站出來,别人不會相信。”
她嘴上道謝,卻還是用力掙脫他的桎梏。
“不客氣。”宋祈放開她,“老婆。”
離開工作室時臨近午夜,岑意傾坐在車裡,身心俱疲。
這兩天發生太多事,她已經心力交瘁了。
她不知道爆料的人是誰,但可以确定的是,對方是她認識的人,甚至對她有一定的了解。
在搜索引擎上輸入盛從明的名字,會關聯出他的妻子賀婉笙和兩女一子,再附上他的生平介紹。
但少有人知道,岑意傾的生母并非賀婉笙,也幾乎無人知曉,企業家盛從明在妻子生下長子的第二天就出軌了醫院的護士岑瑤。
她隻是盛從明見不得光的私生女。
盛從明起初并不待見她,直到她出道大火,才擔心起她趁機曝光他的醜事,把她接回了盛家。
至于岑瑤,她對這個女兒沒有半分不舍。彼時的她忙着相親結婚,正愁不知道怎麼甩掉岑意傾這個小拖油瓶。
岑意傾沉默了一路,回到家後躺在床上,疲憊感才從四面八方湧來。
她盯着漆黑的天花闆,怎麼也睡不着。
她的人生軌迹和瓜條裡寫得大差不差,十三歲出道,回到盛家,二十五歲嫁給宋祈。
她倒甯願瓜條裡的文字都是真的,起碼她不會這樣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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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代表宋祈發布聲明後,網絡上的流言終于有了平息的勢頭。
如當初計劃的那樣,岑意傾工作室對外表露了上綜藝的意向。一時間,大量的節目邀請如雪花般投進工作室的郵箱。
尤婧事先替她篩選過了一輪,等她來工作室後一并扔給她,“選吧。”
她正跟評論置氣,把手機丢到桌上給尤婧,“你看。”
熱搜的風波過去後,尤婧建議她多在微博分享生活,最好偶爾把宋祈也帶上營業,暗示婚姻狀态一切正常。
岑意傾難得學乖了一次,聽話照做。
今早來工作室之前,她拍了兩張早餐的照片,其中有一張假裝不經意地露出了宋祈的手。
等到了工作室一看,差點沒被評論區氣死——
“喲,跟妹夫吃飯呢姐?”
她想罵回去,又被殘存的理智止住,一肚子火沒處發,隻能在尤婧面前蛐蛐兩句。
尤婧哄孩子似的給她順毛,打開工作室的郵箱,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看看這個,感興趣嗎?《孤島求生》。”
岑意傾翻閱着節目簡介,眉心逐漸擰成一個死結。
“五位嘉賓在孤島上共同生活一個月,自主采集生活物資......”
她用胳膊肘戳戳尤婧,“就我這個生存能力,人是今天去的,屍體是第二天泡發的。”
她把這封郵件删掉,點開下一封——
《重返學生時代》。
“這個好,你好好表現,正好破除你精神小妹的謠言。”尤婧振振有詞,見她滿臉不情願,又好言勸道:
“而且穿校服,多顯年輕啊。”
“穿開裆褲也顯年輕,你穿嗎?”
尤婧一時語塞,隻好點開最後一個,“母女綜藝怎麼樣?”
“這個更完蛋。”岑意傾靠在椅背上,問她:“你想讓我和哪個媽一起參加?”
她嘴角一抽。
“要不你和我去吧,你在我心裡就和親媽一樣。”
“你别造謠成嗎?我還沒結婚。”
精挑細選的三個綜藝被全部打回,尤婧隻能歎口氣,點開回收站裡那堆被篩掉的郵件,
“你想參加什麼類型的綜藝?我幫你看看。”
岑意傾望着屏幕,“有沒有那種比誰更刻薄的節目?”
“你還嫌不夠亂是吧?”尤婧剜她一眼。
她識趣地閉嘴,突然瞥見一個一閃而過的名字。
“這個呢?”
她搶過鼠标,找到剛才看見的那封郵件。
“這個不考慮。”
尤婧喝了口熱水,“這個節目的贊助商是華歐,跟盛風存在競争關系,你參加不合适。而且......”
“就這個了!”
岑意傾點開郵件,就沖尤婧這句話,不管這節目是什麼奇葩形式,她都非參加不可。
郵件被點開,節目名稱随之躍入眼簾——
《結婚冷靜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