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一次比賽最開始分配得還是戰力平衡的。

A隊有一二三隊的選手，B隊的二隊選手已經配合過一年多，及川徹是在什麼隊伍中都能迅速融入并發掘出隊友潛力的二傳手，小林憐則同樣是優秀的自由人。

——但，A隊同樣磨合得很迅速，又有實力格外強勁的一隊隊員，牛島若利能全心全意發揮自己重炮的實力，桐生八也逐漸發現傳遞到自己手裡的幾乎都是合乎心意的傳球——優秀的一傳影響二傳，而優秀的二傳能給攻手帶來實際程度上的進攻強度提升——所以最後，A隊以大比分2:1，小比分25:23，24:26和27:25勝出時，場外旁觀的選手沒人感到意外。

“啊，輸掉了。”最後一球落地的時候，森島潤魚躍接球失敗，幹脆直接趴在了地上不想動彈，“太累了……比和井闼山打交流賽還要累……”

走過來想做賽後禮儀的飯綱掌：“……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們井闼山。”

這場比賽越到後面、雙方越是不服輸，長長的拉鋸戰有時候能讓排球來回飛上十幾次。在比賽中的時候選手們尚且還能靠着意志和信念支撐，比賽一結束，幹脆坐在地上躺在地上一副被打回原形的樣子的人不在少數。

前中慎走進場内，差點因為踩到的汗水腳滑——好在他實在是個核心力量很強平衡能力高超的選手——然後蹲下，戳了戳和他關系很不錯的岩本伊織：“伊織，還活着嗎？”

在日常生活中有“U19第一諧星”之稱的岩本伊織感覺自己腦門上的吸汗帶都快濕透了。

他擡起一隻手，用手背遮住眼睛，而後開始深情地詠唱：“如果我死了，阿慎，請務必在我墓前告訴我我們今年亞少賽打進四強拿到世少賽的資格了……”

前中慎：“……”

前中慎冷酷無情地拍了一下他的腦門。

一旁的明智翔太郎哈哈大笑：“阿慎，你都知道伊織是個什麼性格了還問他？”

素來是隊内最操心的那個人的自由人：“……懂了，下次看到他裝死就直接把他丢進垃圾桶。”

“好無情啊！而且為什麼是垃圾桶！”

“——好的，不可回收分類的垃圾桶。”

“更過分了！”

*

相對于一隊的前輩們，今年剛入U19的高中生們則疲憊的圍成了一團。

“下次有機會再搭檔吧。”飯綱掌感慨，“須川，你的一傳真的好舒服。”

京介用手撐着地闆、花了好幾分鐘也沒把劇烈的呼吸節奏平複下來：“呼、古森君……這方面也做得很好吧。”

“哈哈哈，古森的話确實也是很棒的自由人。”飯綱提到井闼山的自由人，表情也又愉快起來，“但——唔，怎麼說呢……”

——古森元也和須川京介是不同的自由人。

每個自由人都或多或少有自己的風格。相對而言，古森元也是個充滿活力元氣滿滿的排球選手——怎麼看都和他的名字很相像——而須川京介在性格上會顯得内斂許多。

但他的排球風格是熱烈而奔放的。

就好像他全心全意地愛着這項運動，他的每一次接球和傳球都包含熱情。哪怕是保持安靜的時候，他仰望排球的時候也帶着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期待。

——他能讓人覺得可靠；他會感染他的隊友。在球網的同一側，球員們會不自覺地開始全力發揮——因為他們知道哪怕對手以更超神的表現把球拍回球網的這邊，他們的隊友也會及時地出現在身邊，竭盡全力地将每一球都奮力救起。

沒有哪個自由人能真的做到這件事——可須川在球場上的時候會讓人覺得他能做到這一點。

飯綱仰起頭，笑了一會兒，然後又好奇地詢問：“你應該未來也打算打職業？”

京介“唔”了一聲。

在日本，運動員是很受歡迎的一種職業，他确實也很早就考慮過自己的未來：“我想去。不過應該會先讀大學。飯綱前輩也打算走職業排球的路嗎？”

“會。”飯綱掌點點頭，“井闼山畢竟也是強校，教練也認識V1、V2的球隊經理……”

他歪了歪頭：“我還蠻喜歡DESEO HORNETS的。”

“這麼早就接到職業球隊的溝通了？”佐井瞬用力拍他的後背，故意假裝嫉妒，“可惡，這就是全國冠軍的餘裕嗎！”

飯綱平穩地回答：“我真的小時候就是DESEO HORNETS的粉哦。”

“可惡，不要搶先啊！”明智翔太郎舉起手臂抗議，“須川既然準備打職業，那就也考慮下MSBY嘛！我也想和須川同隊打球啊！”

須川·被這樣邀請·京介一下子有些受寵若驚。

“啊，但我要先讀完大學哦。”他說，“到時候——應該會看地域和邀請條件吧。”

“好現實？”球網對面繞過來的森島潤“哇”了一聲。

“這才說明須川是認真在考慮未來的事情嘛。”鳥谷笑嘻嘻地說嗎，“不過考大學确實也很不錯，學曆高也是好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