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翔太郎今年19歲。

如果去讀大學，他今年應該是大二的學生。但高中畢業之後他就開始了自己的職業生涯，之前一年在MSBY黑狼隊的預備隊訓練，然後今年年初才剛被升到一隊。

《月刊排球》評價過，作為接應，他有着目前黑狼隊全隊最強的跳發球水準。

——因此，他的第一個發球，B隊的小林憐直接就接飛了。

“别在意！”森島潤扭頭喊了一聲，“畢竟是明智前輩的發球……”

小林憐擡起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是啊，但我記得須川和明智前輩組隊做過接發球練習。”

他回憶之前在場外旁觀時感覺到的震撼。明智的跳發球充分發揮了這個一米□□且核心力量極強的高個子的優勢，哪怕從球場外看也像是一顆速度極快的炮彈。

當時他第一球甚至沒反應過來，但須川居然已經準确地跑到了合适的位置伸平了手臂。可惜他對力量估計不足，那一球直接接飛了。

第二球是一傳過網。

而隻是到第三球——全U19最矮的自由人直面了可怕的跳發，整個人被撞得背朝下摔在地闆上，但那個黃藍色的排球高高飛起、成功落在了己方球場之内。

第三球就能把明智翔太郎的跳發接出一個B傳球，也難怪火燒教練和雲雀田教練這麼看好他、直接把這個二年級提到了U19的二隊。

但小林憐意識到自己之前或許還是低估了須川京介。

同樣和發球強力的隊友配合着做過一傳的練習，他自己能真實地感受到自己這三天以來的進步——但這一球撞擊到他的手臂上時，他還是有那麼一瞬間感覺到大腦空白。

——沉重的力量像是要動搖他的核心支點，他已經下意識地想要卸力，但他的反應速度就像是突然被過度的驚訝拖拽放慢……排球在他的手臂上一觸即離，直接飛向場外、而後沉重地撞擊在白色的牆壁上。

“——這是什麼犯規的發球啊。”他喃喃道。

“需要我們再往你這邊靠攏一點嗎？”開場站在5号位的西普詢問，“集中一點站位應該會有幫助。”

“或者——換個思路？”及川徹說，“前輩可以盡最大的努力做好卸力，然後剩下的交給我。”

他确實也為這樣強力的跳發吃了一驚。但——青葉城西曾經有過需要嘗試在自由人不在場的時候接下牛島若利的強力扣殺的經驗。他很清楚這種時候球員的第一要務是保證排球不要落地。

——哪怕兩次觸球還不足以給第三次觸球的球員進攻的時機，他們至少也有下一步防守的機會。

這也是個思路。鳥谷大悟和町裕太對視了一眼，後者說：“兩個方法一起用吧。我也往後站一點擴大防守圈。如果及川的位置不合适——”

西普聳聳肩：“都在U19了，總不會有人墊傳也做不好的，大不了最後一下把球先墊回去。”

鳥谷：“……壓力來到前排的副攻手身上是吧。”

他這麼吐槽了一句，但表情卻還是贊同這個方案的：“那就做吧——不過說真的，明智的跳發……作為隊友真的很可靠，作為對手也真的很可怕啊。”

*

頂着一頭黑色炸毛的明智翔太郎聳了聳肩。

他确實是又有天賦又有實力的類型，這會兒被嚴陣以待也不覺得奇怪，甚至還饒有興緻地問自己在場外的隊友：“伊織，你覺得B隊要第幾分才能接住我的發球？”

岩本伊織：“兩三球？”

“……好過分！稍微也再相信我一點啊！”

岩本伊織犀利地指出：“須川現在已經能很穩定地接你的球了。”

明智翔太郎：“……謝謝你提醒我我的跳發還要再練。”

他有點郁悶地走回發球的位置，把手裡的排球随心所欲地上下抛接了兩回，然後又迅速調整好心情。

——至少須川京介是二隊的自由人，甚至他們一隊的自由人也稱贊過說須川的技巧和自己不相上下甚至可能已經勝過了自己。而小林憐……

小林憐确實也是很強的自由人，但要想三球接下他的跳發——

場邊的裁判吹響哨音，明智又抛接了兩下排球，然後将球高高抛起。

一步、兩步、三步的助跑，然後是起跳。他的手臂擡起、完全伸展、然後手掌用力擊球。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