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川救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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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介不僅成功救起了這個球，還是上手救的。

他跑到位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及川對自己比劃的手勢，當即向網前托起一個高球。

岩泉和及川有足夠的默契，看到這一幕立刻再度補位起跳。他對面的花野下意識地往這個方向跟着一攔，正好錯開經過充分助跑、起跳後排進攻的及川徹。

“砰！”

來自超進攻型二傳手的扣殺相當有力，高間和希追了兩步，無奈地搖搖頭，然後忍不住笑起來。

“哎呀，發球才拿了一分。三笠宮教練是不是這會兒已經開始修改我的訓練菜單了。”

花野縮了縮脖子：“我剛才不也被對面騙了個攔網麼。不過你剛才這一球放水了吧？”

“對面1号和6号距離太近。我想逼迫二傳接球，隻能在力量上放水了——唔，整體來說還是我發球實力不夠。”高間擡手捋了一把劉海，“練跳發很累啊——”

“不過他們拿下這一球之後，那個很強力的自由人就下場了。”

“也就一球的機會。”高間顯然對一球換發非常有信心，“青葉城西這個自由人确實很強啊……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留在宮城縣。有這種實力，應該也是沖着打職業來的吧。”

*

金田一的上手發球在大學生眼中毫無威脅。

自由人西田給了個教科書一樣标準的一傳，左子都沒比劃手勢，球推出去的同時花野已經起跳，打出了一個漂亮的快攻。

“太幹脆利落了。”松川在網前看得目眩神迷，“啊，我現在就想去要簽名——”

隔着球網聽到這句話的花野眨眨眼，擺出一個一看就是上過鏡的熟練微笑：“哎呀，謝謝誇獎？”

松川：“！”

球場邊，京介和金田一擊掌交換位置。

“抱歉——”金田一還在自責。他剛才的發球太過普通，哪怕瞄準一下那兩名職業選手逼迫他們接球呢。

“别在意、别在意！”京介擡手拍拍他的脊背，“之後再轉到發球位置的時候這麼做就好！至少你也知道自己要多練練發球了！”

金田一站直了身體，鄭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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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的一整局，青葉城西都保持着被死死壓制住的狀态。

隊内的選手倒是偶爾也能靈光一閃——及川轉到前排之後甚至短暫地以假扣真傳和假傳真扣拿到了連續得分——但大部分時候，對手表現出了碾壓性的實力。

連最不服輸的及川在第二次暫停時也無話可說：“能拿一分是一分吧。”

入畑教練笑呵呵地說：“不是很好嗎？面對強大的對手，你們打出了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做到的水準。隊伍存在的問題也都暴露出來了，回去剛好調整。”

“但現在已經四月末了，距離IH預選也隻有一個月了。”

“往好處想。”京介說，“見識過這麼強的對手，之後在比賽上遇到誰，我們都不會害怕了。”

雖然大家都看過職業聯賽，但在看台上和在賽場上的感覺還是不一樣的。親身體會過對面有職業選手的感覺後，這種印象會深深地印在心底。

——所以，在這種時候，要怎麼樣才能盡可能地拿下下一球呢？

暫停中，及川擡起頭，無聲地瞥視對手的休息區。

對手固然是通過拉高每一次傳球或進攻的速度來取勝的，但這并不代表他們就要和對手比拼快慢。

硬實力勝不過，那就隻有拖慢對手的節奏、以更嚴密的防守姿态來應對敵方。

——往好處想，這比之前對烏野的那種進攻要輕松（？）。對手的二傳甚至不怎麼騙攔網，他們不需要分心給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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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輪到高間和希發球。

“好不容易追回一分，又被他們重新拉開了。”矢巾說，“而且還轉到高間的發球局了。”

除開之前特意瞄準二傳手的那次削弱版發球之外，高間的跳發保持了相當高的水準。第二次他轉到1号位之後，東北大的隊伍足足拿了5分才終于被換發。

倒不是說他每次都是發球直接得分的。

高間和希确實擅長發球。他本身擁有極強的實力，又擅長觀察，會挑選那些格外刁鑽的球路——比如二傳手移動的方向、比如兩名後衛正中間——

但這些伎倆對青葉城西都沒有起到太大作用。

且不說及川自己就是個擅長使用這些技巧的優秀發球員；讓兩名選手因為猶豫而漏接球這種事情，根本不可能發生在青葉城西。

哪怕自由人正好不在場，青葉城西也有這個默契：如果不能确定誰來接球的話，就交給接球實力更強的那個人。

至于接球實力的強弱，隊内也是排過序号的。

至于那些沒有刻意瞄準某個位置的發球——高間的第二次發球，京介就成功接起來了。

雖然那一球幾乎是原地彈起，是個極其糟糕的一傳——但球還沒落地，青葉城西就還有反擊的機會。

最開始，高中生們也還有點不服氣：排球說到底是團隊運動，對面的普通大學生們在全國的成績上也不算優秀，隻是多了兩名職業選手，他們也應該能努力獲得更多的分數。但很快的，他們就意識到，職業選手畢竟是職業選手。

年輕人們的心态迅速轉變，讨論的内容也不再是“如何拿下一局或者縮小分差”，而變成了“下一球要怎麼樣拖住對方的前衛或者利用特别的技巧得分”。

在這種狀況下，球員們的表現沉穩了許多，旁觀的教練也松了口氣。

“我還擔心他們一急躁，就會想要加快速度什麼的。這會兒最不能急。”

入畑教練呵呵地笑起來。

“不用太擔心。”他說，“及川雖然容易鑽牛角尖，但在困境之中也能保持冷靜；而且，還有須川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