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己方人員分别是二傳手、接應主攻手、很會動腦子的主攻手,而對方唯二兩個攔網人員都很好騙的時候——
“這是第幾次了,”及川在場邊捂住臉,“矢巾的假動作除開二次進攻之外都很好辨認,小國見的單人時間差和吊球倒是假裝得很不錯——但金田一是不是太好騙了一點?”
“京谷也一樣。”
B場地的比分這會兒是18:15,A場地已經結束了比賽——畢竟雙方的進攻和防守都偏向直白,三名前輩要是不能拿下比賽,那就太丢臉了。
反倒是這邊,矢巾、花卷和國見在開頭的吃虧後迅速領悟到進攻的方式,在比賽中占據上風,要不是對面還有個格外頑強的自由人,比分差不可能這麼小。
場内的選手們還在拉鋸,及川看到現在也大緻摸清了國見和金田一各自需要注意的問題,于是扭過頭來:“A場地那邊怎麼樣?”
“箱守很穩。”岩泉說,“我問了他一下。光仙一直以沖擊縣内冠軍為目标,他們練接球的時候都是以能接住影山的跳發球為目标在努力的。進攻實力也不錯,但他以前應該主要是負責防守接球。順帶一提,雖然他是光仙的主将,他們初中時隊伍還是副主将負責為主——有點類似枭谷。可能是因為箱守比較習慣被動、而非主動應對?”
“間野呢?”
“間野屬于靈活款的——應該有練過上手傳球,但傳得精準度不行。”松川點評,“他和渡配合的一個進攻還挺不錯的。至于小村,他問題很明顯。他以前的初中排球部沒有正式的教練,隊友實力也不強,所以打起球來有點獨。中間有兩次進攻差點和我們撞上。”
及川若有所思:“這樣啊——”
他很快作出決定:“間野之後交給小卷帶。小村——唔——”
“我來。”松川點了點頭。
“箱守,我之後再觀察一下吧。被動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不過既然是這個性格,他到底是為什麼做上主将的啊?”
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在不久之後就聽箱守修自己解釋了。
其實挺簡單的:光仙的上一屆前輩原本定好了副主将來當主将位置;但那一年第一學期期末的時候,那位副主将因為和同學打架被禁賽了半年。于是就把這位實力很不錯、但性格有點被動的箱守同學變成了主将。
箱守修:猝不及防,但沒辦法推辭,隻好硬着頭皮上。誰知道他當主将之後光仙還真的擊敗了北川一中呢!
聽完這個答案,國見:“所以,你們的副主将禁賽結束之後為什麼不換回來?”
箱守:“……”
箱守:“是哦!可以換回來的啊!”
——原來你們一整個排球部包括教練監督在内都沒人想到嗎!
*
B場地的比賽最後以25:23結束。
比賽到最後,金田一初步領會了如何和隊友配合防守,雖然還是被國見一騙一個準,但一局比賽裡能專心學到一項内容也很不錯了。
“小須,之後國見交給你負責;矢巾,金田一交給你了。”
比賽結束、做完魚躍兩圈和看完對手魚躍兩圈的兩個二年生聽到及川的指令。
“诶?”
及川輕快地說:“金田一接下來多了解一下對手的欺騙戰術;小國見嘛——跟小須學一下球不落地比賽就沒結束的精神吧。”
京介:“……啊?這個要怎麼教?”
及川一臉無辜:“這就交給小須你決定啦。”
——不用教。
他想。
——但凡見多了須川京介接球時的那種狀态,小國見一定會被感染到。
——而且小須喜歡加練,剛好也帶動一下小國見省得他整天試圖偷懶。是雙赢!
迅速分配完新生的任務,他又扭頭去看溝口監督。
“這個月最好能約一兩場交流賽。”他說,“隻是基礎跑位配合意義不大,訓練的成果還是需要正式比賽來體現。”
溝口監督:“……呃,關于這個。我正好想找你們說來着。”
*
溝口監督在學生時代也是打排球的。
——事實上,大部分高校、甚至職業球隊的教練都是打排球出身的,正因為他們熱愛排球、也足夠熟悉排球,所以才會在成年後繼續選擇和排球相關的職業。
“我以前同隊的隊友,現在在‘仙台Blogos’——”
仙台Blogos是宮城縣本地的排球球隊,在日本V聯盟裡算是V2級别。
“——監督還認識職業選手嗎!”一群學生異口同聲。
“——不是球員。”溝口監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他是隊醫。”
溝口監督的老隊友,在大學時代義無反顧地跳進了天坑——去學醫了——然後又在畢業後轉頭往回跑,成了一支排球的隊醫。
打排球的運動員,比賽期間有個磕磕碰碰是日常,韌帶撕裂甚至骨折也不少見,隊醫對于一支球隊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當然沒有重要到能有球隊訓練方面的話語權的程度,但把溝口監督引薦給仙台Blogos的助理教練還是沒問題的。
溝口監督花了快半個月,期間擺出無數好處(青葉城西畢竟拿了春高亞軍、球隊可以提前和優秀選手聯絡感情,青葉城西有兩名國青隊的正式成員等等),終于給青葉城西拿到一次機會。
“當然不可能是和職業球隊打比賽,”他看着一群突然面露失望之色的高中生,“你們啊——職業選手有空為什麼要和你們打比賽?人家隊内輪換就可以随便組六對六了。不過他們隊内有兩個選手現在都還在讀大學——仙台那邊的東北大,有時候會去客串一把場外選手參與非正式比賽。我想辦法約了東北大的排球部。他們的助理教練會去看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