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好奇烏野的排球部情況,但京介還是很快就把它抛開了——有空關心别家的情況,不如多顧及一下青葉城西。
今年青葉城西排球部的新生都是乖巧類型的,就算是以前打球比較獨的小村也是個溫和的性子——總之,今年沒有京谷這樣的“刺頭”(矢巾語),甚至不如說新生太老實了一點。
眼見才開學第三天中午,金田一就已經學會了聽從及川指揮幫他去小賣部買面包,從二年級到三年級都對主将露出了譴責的表情。
罪魁禍首理直氣壯:“我隻是問了一句!金田一主動舉手說可以幫忙的!而且我現在可還是傷員!”
松川痛心疾首:“不行啊金田一!你可是我們的副攻手!面對一個整天晃來晃去假動作騙攔網的二傳應該保持警惕心理啊!”
矢巾反駁:“明明隻是及川前輩做的事情,不要殃及所有二傳!”
渡幽幽道:“不知道是誰去年說等新生來了也要支使他們跑腿……”
矢巾:“呃。”
花卷最後伸手把還一臉茫然的金田一拉過來,然後又拍拍京介的肩膀,語重心長:“交給你了,須川,給金田一講述一下你是怎麼從‘把及川當成前輩’過渡到‘把及川當成及川’的。”
京谷堅定地往這邊挪了挪位置,擋住及川對這邊伸出的爾康手。
京介:“……總之,金田一君,牢記一個準則——及川前輩在任何和排球不相關的事情方面,都——沒那麼靠譜。”
金田一勇太郎:“……啊?”
他旁邊的國見英歎息了一聲,然後真誠道:“前輩們,放棄吧。我們可是北川一中畢業的。早就認識及川前輩了。”
——我也早就放棄糾正金田一的腦回路了。
他的臉上非常直白地寫明了這一句話。
青葉城西全員:“……”
松川:“不行!總之還是要先讓他警惕所有站在球網對面的二傳手!”
及川:“诶,這個倒是很容易,我今天下午本來就安排好了對應的三對三。”
*
這一天的下午的社團活動,照例以熱身開場。
等熱身結束,及川就開始分組。
“A場地:箱守、渡、間野,對小岩、小松,還有小村君;B場地:國見、小卷、矢巾,對金田一、小狂犬、小須。你們自己先讨論一下比賽期間的角色分配,以及怎麼應對對手。”
兩場三對三。排球社内的普通社員迅速去把排球小車推出來,并架起2.43米高的球網。
A場地顯然就是基礎的考察。一邊有自由人和接球強力的新生,另一邊則是雙副攻手加王牌,但沒有靈活的二傳,新生還不太擅長團隊協作。
B場地……國見看看球網對面,再看看己方隊友,怎麼看怎麼覺得是要讓矢巾前輩磨練一下金田一的腦子。
及川:不,還要研究一下二傳應該怎麼調動你這個平時訓練都會動腦子偷懶的主攻手。其實我更想自己上來着。
A場地。
渡雖然是自由人,但以前打過二傳,和外校的朋友們比賽時還充當過副攻手,算是非常靈活的一個角色,他和箱守、間野交流了兩句,很快确定主力進攻還是交給間野,後排防守主要由箱守承擔,而渡在情形不緊急的時候負責二傳。另一邊,岩泉雖然是最強力的進攻點,松川和小村也長于快攻——但隊内沒一個擅長上手傳球,最後讨論了一下,反倒決定以防守态勢應戰:再怎麼說,隊内有兩個副攻手呢。
B場地。
國見左看看右看看,意識到三對三的比賽裡基本沒有偷懶的餘地,花卷前輩也不像是兇猛到習慣自傳自扣的類型,他仰頭望天,默認了矢巾把他放前排的安排,還問了兩句京谷和須川的習慣。
花卷:“京谷和須川有個很快的上手接球球配合進攻,比較難攔;另外京谷的柔韌性很好,進攻性很強;須川的防守……縣民大賽之後這家夥又整天強化自己的撲救技巧,我覺得他現在差不多能救半個場地的球。哦,對了,他也能客串二傳。”
矢巾:“唔,打兩球你基本就能感受到了。須川在後排非常穩,好在現在是三對三,金田一應該還沒學會配合自由人防守——唔,進攻優先往須川的方向去吧。金田一和京谷都不會上手傳球,須川的一傳雖然穩定,但在他們的隊伍裡最好防着他客串二傳。”
國見:“明白。”
“你習慣什麼樣的球路?我們還沒配合過,我也沒及川前輩那個一起打幾球就能摸出攻手習慣的能力——”
“唔,普通的就可以。我習慣自己控制進攻。”
“了解!”矢巾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又嘿嘿笑起來:“啊,花卷前輩,努力一把擊敗須川吧!”
“——哦。忘了說。”場外的及川正好在這會兒補充了一句,“輸掉比賽的三人組要繞場魚躍兩圈作為懲罰哦。”
連額定的訓練量都習慣想方設法摸魚的國見英:“……”
——好極了。
及川旁邊站着負責給B場地當裁判的沢内:“……咦,國見同學怎麼好像‘噌’的一下燃起來了?明明之前總是一副冬眠沒睡醒的樣子。”
及川笑眯眯地跟着感歎:“是哦,我也覺得這會兒的小國見特别萌!”一個輸比賽的懲罰措施就能被激起鬥志,還是很單純的嘛!
*
被及川評價為“萌”的國見英開場就連續吃了大虧。
矢巾開局打的是上手發球。
面對這個毫無威懾力的發球,京介冷靜且快速地上手把球傳到了前排。
京谷助跑、起跳。“砰”的一聲,國見還沒反應過來,球就落了地。
國見凝固在原地,看看對面表情還是很兇悍但主動過去和自由人擊掌的京谷前輩,又扭頭看看那個被暴扣到己方半場後還彈了幾下才終于骨碌碌滾出場外的排球。
“……這也太快了。”他喃喃道。
“還行吧。”花卷說,“有興趣你可以去搜搜今年春高我們對稻荷崎那場比賽——說起來季軍賽上,稻荷崎對白濱一是不是也用了——那個雙胞胎快攻,我覺得那種快攻更可怕。”
矢巾面無表情:“那還是他們在比賽中臨時突破搞出來的雙胞胎心電感應式快攻,萬一以後磨合完畢再進化——”
花卷困惑:“還能怎麼進化?再怎麼樣也是要二傳把球傳出去、然後攻手準備擊球,難不成還能倒過來?”
(遠在烏野,兩個知名不具的排球笨蛋不知為何雙雙打起了噴嚏。)
“你說的也對。”矢巾還不知道自己下周就能見識到花卷胡亂說出口的離譜快攻,這會兒點點頭,“不過接下來是我們的進攻輪——啊,對面是京谷發球。”
*
京谷打的是跳發。
這一球花卷提前預判的位置不錯,因而輕松完成了不錯的一傳,矢巾向國見的位置托了一個球,高度略低于國見之前測助跑摸高時的最高水準——這是個讓國見英感覺很舒服的二傳。
跟着他的節奏、也順遂他自己的進攻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