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童是正确的。

矢巾這一球沒傳給及川，也沒傳給京谷，而是開場就非常大心髒地打了個二次進攻。

山形向前一撲，最後還是沒能碰到球，隻好不甘心地敲了一下地闆，然後抓住大平伸過來的手爬起：“抱歉！”

“别在意。”大平說，“他們的進攻現在确實多樣化了。但——”

——下一輪可是我們的進攻輪！

*

第二局的開局，青葉城西打得還算順手。

畢竟開場是他們最強勢的輪次之一，再轉一次，松川也還在前排、自由人也還在場内。

靠着這個優勢，他們硬生生把比分拉開了三分的優勢——然後松川轉到後排，京介暫時下場。

“保持冷靜。”這一分是松川攔網得分拿下的，他和矢巾擊掌，然後轉頭對花卷說，“能拿一次觸球就拿一次觸球。你的攔網實力也不差。”

——但比起松川還是差遠了。

“至少我們已經抗過了牛島的發球輪，還保證了三分的優勢。”及川說，“而牛島的後排進攻沒有前排那麼強力。”

隊友們：“……”

當及川正經地把牛島若利喊做“牛島”而不是“小牛若”的時候，他的心情一般都不是很好，也一般都是非常忌憚白鳥澤的狀态。

岩泉深吸了一口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一揮手。

“松川，發個好球！”

“啊！”

*

松川的這個發球，山形接得很穩。

“一傳漂亮。”

白布平淡地誇贊了一句。

倒不是他覺得山形的一傳不好，而是他對隊内除開牛島之外的其他同伴都是這個态度，這會兒的精力也全然集中在了接下來的傳球之中。

——對面前排沒有副攻手、後排沒有自由人。

——但絕不能因為這個就松懈傳球。

——畢竟，這會兒想要球權的是牛島前輩！

球脫手而出，準确地撞進在後排完成助跑，并于三米線後起跳的牛島若利手中。

牛島注視着對面半場的空隙，在半空中毫不留情地揮動手臂。

“砰！”

有那麼一瞬間，花卷覺得牛島擊球的那個聲音簡直震耳欲聾。

*

“我們的排球，基本上隻會分主攻手、副攻手、二傳手和自由人。接應——這個位置算是更細的區分，至少在高中是不會提到。”

“不過我覺得小卷可以往這個方向努力诶。”

“——我們什麼時候這麼熟悉了。不要叫我小卷。以及再怎麼樣我也是看過職業比賽的，接應位要求實力很強的選手擔任，怎麼看都和我沒關系。”

“可是小卷很強啊。明明是主攻手，但上手傳球也做得很漂亮；斜線球、吊球和反彈球都擅長，在隊内的時候也能靈活地調整自己的位置——”

“謝謝誇獎。以及為什麼你還在叫‘小卷’啊。”

“這是表示友好的昵稱！所以，小卷要試試看嘛？往全能方向發展。漫畫裡的六邊形戰士果然是最酷炫的吧？”

*

——再怎麼樣，我也不可能發展成六邊形戰士這種神奇的存在吧。

——可無論如何，不知道能不能做到的事情，總還是要拼命努力一下的。

*

“所以，要怎麼拿牛島的一觸？”

“诶，真意外——你居然問這個問題？”

“牛島的球力量很大，總是交給你的話，手指很容易傷到吧。”

“目前來說，我的手指還算堅強？當然每次都很痛就是了。這個很難講清楚诶……”

“我去拿來了比賽錄像。一邊看一邊講吧，請你吃芝士漢堡。”

“OK！”

*

——誰能想到，今天居然還真的會用到。

——一直抱着“再怎麼想副攻手才是主力攔網”的想法，但說到底，站在排球場上，所有能派上用場的技巧都是值得去學習的。

——松川那家夥說得沒錯，拿牛島的一觸真的超痛的。

——但是，這個時候可以喊出聲了吧。

*

“一次觸球！”花卷高聲道。

被減緩了力量速度的排球在空中凝滞了片刻，迅速下落。

矢巾和京谷都沒有反應過來，唯有剛剛發球的松川迅速向前奔跑，然後一個魚躍撲過去，手掌墊起那個即将落地的排球。

“矢巾！”

“——是！”

這一次救球足夠矢巾跟上。他仰着頭追着球跑了兩步，然後小小跳了一下，雙手把球向前傳過去。

“岩泉前輩！”

*

“砰！”

“哎呀，真是吓到我了。”天童笑眯眯地說，“居然能這樣就拿到若利的一觸——不過，還是不能得分！說了我今天發揮超好的嘛！”

他高高的舉着自己的手，仿佛還在回味自己成功拍死的岩泉的扣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