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青城大學的交流賽沒什麼好說的。青葉城西和他們也算是老熟人。青城大的排球部選手整體實力不算強，但大學生的體格和力量相較高中生都有一定優勢，也算是個不錯的對手。

但京介還是更期待之後一周和音駒、枭谷的約戰。

他寫郵件給夜久之後很快收到了回複，得知這次約戰還是前輩們主動和音駒的貓又教練申請的。

“我們來看了春高的比賽，你們打得很漂亮。不過我們也不會輕易認輸的。”

“！”

被誇和被宣戰了的心情交雜在一起，一旁的矢巾側目看他：“你怎麼回事啊，看個郵件突然激動成這樣。”

京介完全沒聽清他說了什麼，胡亂把手機一塞：“我再去跑兩圈！”

“喂，這是休息時間啊！”

渡徒勞地喊了一聲，然後放棄地搖搖頭：“啊，太誇張了。等四月份新生入學了我一定要提醒他們，須川這種屬于非常态，别跟着亂來。”

“啊，新生。”及川充滿期待，“今年拿到全國亞軍，應該會有更多優秀的新生報考青葉城西吧？”

岩泉警覺地看了他一眼：“你要幹什麼？”

“哇，小岩好過分！”及川頓時擺出一張苦瓜臉，“我隻是表達了一下對新人的期待——”

花卷思考了一下，安慰道：“沒事，既然都來了青葉城西，總還要接受一下來自及川的洗禮的。”

“——不要随便默認我肯定會搞事啊！”

“這不叫随便默認，這叫符合邏輯的推理。”松川幫腔。

二年級們開始嘲笑及川，一年級們則陷入憧憬。

“有新生來了之後我就是前輩了。”矢巾期待地說，“到時候要做什麼呢——比如支使後輩去幫忙買小賣部的面包什麼的。”

渡：“……”

渡搖頭：“你和及川前輩學二傳手的技巧也就算了，别連着他這個欺壓後輩的習慣也跟着學啊！”

*

轉眼又是一周過去，周五的下午，排球社的社員們集體登上大巴——學校的大巴會送他們去往東京，住上一晚，經過充分的休息，然後在這個周末打兩場交流賽。

“周六是音駒，周日是枭谷。”及川說，“沒什麼好說的，全力以赴吧。前輩們退社了，我們要支撐起排球部。”

“是！”

京介大概是最期待和音駒比賽的人。同隊的隊友在去年那次交流賽沒有感覺到什麼，但他相當清楚——音駒的自由人夜久衛輔是非常強力的選手。囿于校隊的整體實力，夜久在東京地區也并不以實力出名，但他的接球、救球功底都非常紮實。

單就這方面，夜久的實力并不比京介差；而在心态方面，京介也還有得學。

所以他鄭重其事。

排球部的其他成員都了解他的性格，兼之京介三天兩頭嘴裡念叨的不是古森元也就是西谷夕，不是西谷夕就是夜久衛輔——偶爾夾雜些别校的自由人名字（“說真的，小須他也不像是很擅長社交的樣子，為什麼他好像已經認識了全國的自由人？”），這會兒都紛紛拿他開玩笑。

“終于又可以和夜久君交手了啊？”

“要赢過你最崇拜的前輩啊！”

“别放水哦！”

“怎麼可能放水！”最後一句話讓京介終于奮起掙紮了一下，“當然是要好好地擊敗對手啊！”

“你們太不懂須川了。”矢巾一副“我最懂”的樣子，“須川就是那種越崇拜對方越要全力以赴展示自己實力的類型。”

京介：“……”

京介：“我隻是認真對待比賽，不要說得我像是花孔雀一樣。”

他給了矢巾一個肘擊。

*

除開矢巾、京谷和渡，青葉城西的其他正選都是第二次來音駒了。

“他們的校服還蠻好看的诶。”第一次拜訪音駒的矢巾感慨，“穿這麼一身會不會增加和女生搭讪的成功率啊？”

渡鎮定地回答：“我之前就聽說了，音駒也沒有女經理。”

矢巾露出失望的表情：“今天周末，如果沒有經理的話，這次比賽豈不是都沒有女生看？”

渡：“是啊。但是如果你因為這個而松懈的話——”

矢巾扭頭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京介第三次蹲下調整鞋帶的場景。

“嗚哇。”他喃喃道，“我知道須川很尊重音駒的自由人，也知道他很期待這場比賽。但音駒甚至沒進全國，我們春高拿了亞軍。”

他們這會兒已經在音駒的教練的帶領下到達了體育館，并開始做熱身練習了。聽到他這麼說，這一輪次等待托球的花卷搖了搖頭。

“不能這麼算。”花卷糾正道，“東京的強校很多，縣内賽的難度可不輸給宮城縣。”

“想想看吧，井闼山也在東京。”

這個例子太過生動，矢巾瞬間回憶起1月份在東京體育館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拿到分數的那種感覺，打了個激靈：“我明白了。”

他認真地調整了一下姿勢，把球托給花卷。

“傳得漂亮！”花卷把球扣到對面半場的底線内，然後揚聲稱贊了一句。

“也說得很漂亮。”等他走到場邊，及川抱着手臂在一旁說道。

“畢竟一年級就拿到全國亞軍，還是在春高這個最有說服力的賽場上。”花卷說，“老實說，要不是那天看到岩泉和須川又加練，我可能也沒那麼快穩下來。更何況，這次的對手還是音駒，去年我們和音駒打交流賽的時候……”

他瞥了一眼隔壁的場地，那邊剛好結束一個扣球的音駒主将友好地對這邊露出微笑。

花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