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支棱一點啊!你看及川和飯綱都進了國青了!然後他們倆這會兒都在全國的決賽場上!”
“這沒有必然關系。”秋村吐槽,“青訓營這次選了這麼多人,最後站在決賽場上的也隻有三個——真水這種原本就在國青隊裡的不算——而且老實說,我現在也覺得青葉城西半決賽赢得很出乎意料。”
空山聳聳肩:“稻荷崎沒發揮好。但是輸了就是輸了。他們這種不穩定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空山說得對。”吹田用力按了一下秋村的腦袋,“我知道你很嫉妒青葉城西這會兒能站在場上,但是别被這份妒忌心沖昏腦袋了。”
秋村很想反駁一下,但他最後沮喪地垂下頭。
“我就是……去年我們認識及川他們的時候——哪怕是今年年初,他們也都還拿不到縣大賽的冠軍呢。”
“他們付出了很多努力。有這份實力、這份運氣。”豐澤說,“那句話怎麼說的來着——天時地利人和?但我這會兒還是不看好他們拿下冠軍。我很希望他們能赢。但很遺憾。”
他這麼說的時候,這一球的拉鋸終于結束了。井闼山再次拿下了一分,比分來到9:3。
*
“我的。”園舉起一隻手,“剛才的攔網慢了半拍。”
“誰能想到剛才那個情況下飯綱還能組織快攻?”來田說,“都慢了半拍。”
松川沉默着點了點頭。
及川雙手撐着自己的膝蓋,用力晃了一下腦袋。
“好了,隻是落後六分而已。我們對稻荷崎的時候也落後過六分。”
“說得對。”花卷以開朗的口吻回應,“一口氣追上去吧。先把發球權換回來。”
他們都盡可能表現得輕松,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井闼山和稻荷崎是不同的隊伍。
當時他們落後的分數能被迅速追回是因為對方狀态松懈了,但井闼山這會兒顯然勢頭極好。
“别想太多。”岩泉說。
他擡起雙手,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頰。
“我們的主将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們第一局的最主要目的就是适應對方的節奏。别因為比分落後就陷入氣餒的狀态。”
“确實。”及川很高興岩泉能在這種狀況下說出這樣的言論來,“想想看吧,我和小岩可是從初中開始就一直輸給白鳥澤到現在。輸掉的每一球都記住,然後好好地去想辦法超越它。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這樣而已。”
“這樣而已……”松川咕哝一聲,還是被逗笑了,“我真想說這話說起來很輕松,但你們居然真的做到了。”
“或者說,我們做到了。”園捏緊拳頭揮了揮,“我們連續擊敗了許多以往看起來不可能擊敗的對手。”
“那就繼續吧。”來田學着岩泉那樣搓自己的臉以保證頭腦的清醒,“繼續讓所有的觀衆看看我們的這一次勝利。”
他慣常是沒有把握就不會說這樣的話的類型。
所以及川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笑起來。
“——我真的超相信大家的。”
“……而我們也一樣相信着你。”
*
球場邊,一臉緊張地盯着球場内的溝口監督吐出一口氣來,慢慢坐回到長凳上。
他這一口氣松下來,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結果扭頭一看,一旁的入畑教練居然還老神在在地抱着手臂坐在那邊,看起來氣定神閑的——
“入畑老師,您也太冷靜了吧?剛才那個氣氛,我真要忍不住喊暫停了。”
入畑教練的嘴唇動了一下:“唉,你可别說破我。我也緊張。但候補區那些學生都看着我呢。你緊張了,我也緊張起來,我們這場比賽就打不好了。總不能把壓力都放在主将的肩膀上。要承擔起責任來啊。”
溝口監督跟做賊心虛一樣扭頭看了一眼。這會兒井闼山的真水已經完成了自己的第二次發球,所有的選手都把注意力投向了球場。溫田領着沢内和志戶大呼小叫地給球場上的隊友加油鼓勁;渡緊張地看一眼球場看一眼京谷,仿佛後者會一個錯眼就沖上場似的;須川和矢巾一邊看一邊嚴肅地交流着什麼,大概是在讨論這種情況下應該要怎麼應對——
他忍不住又松了口氣,然後笑了一聲。
“這些學生們可比我們想象中的表現要更好。”他說。
入畑教練往那邊瞥了一眼。
“他們做得确實不錯,但我們也該做好自己的事情。”他說,“井闼山的實力我們分析過很多次了,但是這場比賽開局他們比之前要更強勢一些。”
溝口監督一怔。
這就回到他們作為監督和教練的工作上了。
“您是說……”
“井闼山的主将——我也跟及川讨論過他。真水遙鬥以前也是全國出名的好苗子,大部分教練都知道他的事情。”入畑教練說,“這會兒雖然看不出來。但他們開局的節奏甚至比昨天打白濱一的時候更快。”
他停頓了一下,謹慎地說:“再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