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身完畢後，雙方先在球場中央列隊，向觀衆緻意，而後站在場邊，聽解說按照他們的球衣号碼介紹隊員，重新入場。

雙方都選擇了二傳手站在一号位的站位方式，青葉城西的前排是二年級的花卷、三年級的園和二年級的岩泉，分别對上鷗台一年級的星海、三年級的伊部（主将及副攻手）、一年級的白馬。

“兩米啊。”岩泉仰起頭看了一眼白馬芽生的後腦勺，對及川說，“你說我有生之年能長到兩米高嗎？”

及川驚奇道：“小岩，現在你在球場上，不是在家裡，怎麼還做白日夢啊？”

岩泉：“……”

——他一定是突然想不開才會問及川這個問題。

*

開場是鷗台發球。二年級的诹訪愛吉站在後場，拍了拍手裡的排球，而後抛球起跳，打了個瞄準中路的強力跳發。

落點相當巧妙——對方顯然看過了青葉城西的比賽，知道他們開場後排僅有兩人負責接球做一傳，所以刻意盯着來田優人所在的這一側打的球。

青葉城西的通常站位中，這個位置一般會安排岩泉一。但這一局比賽，及川和隊友、教練們讨論了一會兒，決定更換來田到後排。

“這樣小岩輪轉的時候跟我更近一些。”及川說，“方便打快攻的配合。鷗台的防守力很強，我們可能會需要争取哪怕是移動位置的這一點時間。”

來田當時提問過：“那要不要讓京谷替換我上場？他說不定能撕開對面的防守。如果開場能突破攔網，鷗台會承受相當大的壓力吧？”

及川搖頭：“小岩到了前排之後，後排必須有接球實力更強一些的來田前輩來補足。小狂犬雖然連牛島的球都能接起來，但一傳的穩定性不如來田前輩。對方的攔網非常強，我需要更好的一傳來輔助二傳。”

他這麼說着的時候，面露遺憾：“要是主攻手也能和自由人這樣替換就好了，來田前輩轉到前排之後換小狂犬上，還不需要消耗換人次數……”

松川：“你真敢想啊。”

來田看着京谷氣呼呼、但是又沒辦法反駁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好好練接球吧——等時機合适，及川應該會申請換你上場的。”

“在這之前，我會好好接球的。”

屈膝，并臂，沉肩。

“一傳漂亮！”及川喊了一聲，一邊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位于己方右側的岩泉，一邊手上利索地給園傳了個球。

岩泉條件反射地跟着及川的眼神開始準備起跳，但發現自己隻騙到了對面那個兩米高的對手後……

“謝啦！”扣殺得分的園和及川擊掌，然後又伸手過來和他對拳，“要是對上兩米，我剛才可能就要被拍死了。”

他和及川的距離很近，他在及川給出信号之前已經開始助跑，起跳的高度也依舊沒到達自己的最優點：“不過他們的1号也很可怕啊——剛剛差一點點就攔住我了。”

鷗台的1号就是他們的隊長伊部憐央，三年級的副攻手，鷗台攔網陣容的核心。

“一球換發，好樣的！”來田對園喊了一聲，而後又扭頭看向往後場走的及川，“發個好球哦，及川！”

“發個好球！”園也喊了一聲，重新站回到網前，順勢擡起手護住自己的後腦勺。

*

同樣是二傳，及川的發球比诹訪要更淩厲一些。

上林鲸一郎已經做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還是比這個較視頻上更過分的發球慢了半拍：“诹訪！補救！”

二傳诹訪已經跑到了網前，聽到上林的喊聲之前已經開始跑動：“沒問題——星海！”

星海在诹訪喊出聲音之前就已經開始助跑。

在全場觀衆的注視中、解說和實況直播的驚歎中，他起跳前向後擺動的雙臂如同海鷗的翅膀伸展，然後帶着他向着高空躍進。

“攔網兩人！”

後排的三年級主攻手喊了一聲。

對面的攔網毫無疑問都比他高，但是在起跳之後，星海光來清晰地越過攔網，看到了更高處才能看到的風景。

反身回撲的主攻手、陷入遲疑還未确定奔跑方向的自由人——以及他能輕松确定的、最合适的球的落點。

星海露出愉快的笑容。

他揮動手臂，用力扣球。

來田和京介勉強撲救，還是沒能來得及救到落地的球——哪怕已經在剛才的熱身過程中看到過星海的跳躍力，實際在球場上應對時，他們還是有些手忙腳亂起來。

“别在意！”園和及川同時喊道，“下一球再來！”

*

比分來到1:1打平，鷗台的星海發球。

相當不錯的跳發，但是在力量上還略有不足——京介在接球的同時這麼在心底判斷：“及川前輩！”

“OK！”及川仰頭看着球，而後手臂微微向後傾斜了一瞬。

白馬條件反射地往左移動，而後眼睜睜地看着及川起跳，以近似背傳的姿勢傳出了向前的快球：“小卷！”

——好在還有伊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