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春高的參賽者的陌生球員在另一邊接口:“但打排球我們不可避免地會遇到這些事情。”
他看到青葉城西的隊員們的目光,對他們揮了揮手:“我是狹前工的,今天早上剛淘汰……我們的主将在春高之前突然生病了,今年勉強撐過第一輪,第二輪就隻好和東京體育館說再見了。”
他的手插在口袋裡:“你們應該有在犬伏東認識的人吧?坦白說,我既覺得犬伏東的運氣不太好,又覺得……以砂丘現在的實力,能撞上犬伏東的這個狀态,簡直是天賜良機——如果他們想闖進十六強的名單内,這是唯一的機會。”
及川敏銳地問:“你和砂丘比較熟?”
狹前工的球員抓抓腦袋:“我們和砂丘算是友校……或者說宿敵?不過好像是好幾屆之前的事情了。我姑且算是認識砂丘的人吧。如果他們能赢,隻能說他們撞上了天賜良機,又做好了自己能做的準備。如果他們輸掉,那也隻能說運氣雖然也是實力的一部分,但終究占的比重沒那麼大;真正的實力才是最重要的。”
京介擡起頭,環視了四周。
砂丘和犬伏東的啦啦隊都還在為他們的校隊加油鼓勁;再遠一些還有其他球隊的應援——東京體育館的主館有四個球場,哪怕有球員受傷下場,也沒有太多的人關注這邊。
“不管今天赢的是誰。”他突然說,“我們明天隻要赢下來就好。”
“犬伏東或者砂丘——還有再下一場比賽。”
“明天之後,我們就是全國四強,就能去橘色的球場比賽。”
“是啊。”及川深深吸了一口氣,手上不自覺地捏緊了拳。
“我們隻要繼續赢下來就好。”
*
這一場比賽,最後還是犬伏東艱難地拿到了勝利。
看到了希望的砂丘打得很拼命,硬生生以30:28的分數拿下了第二局,然後在第三局終于還是沒能赢過穩定了狀态的犬伏東。
但犬伏東的隊員回頭去看場邊時,并沒能看到他們的首發二傳。
及川發郵件問了一聲,佐井的回複是“水戶部學長的事情有些麻煩,明天估計也不能上場了。他原本很期待擊敗國青隊的正式選手,現在隻好讓後輩代勞了。”
及川:“……我還想安慰他一下呢。”
松川吐槽:“我們是他們明天的對手。他能回你一個郵件就不錯了——不過說真的,太可惜了,我還挺希望能和全勝狀态的犬伏東打一場的。”
犬伏東有能進國青的二年級。這對松川而言,就像是一個值得努力的方向和目标。
入畑教練在給他們看犬伏東之前的比賽視頻時也是這麼說的:“犬伏東的王牌……與其說是他們的三年級主攻手,不如說是二年級的副攻佐井。及川和須川不用我說,你們都在訓練營裡體會到過他的實力了。溝口請人幫忙剪輯了一下,挑選出了幾個值得被慢鏡頭回放的部分,你們注意看。”
“另外,雖然犬伏東的事情很遺憾……但這對我們而言是非常有利的。改/革後的春高第三天有‘魔鬼第三天’之稱,就是因為原先被分在兩天的比賽壓縮到了一整天,當天就要決出四強。第三天下午要應對闖進全國八強的對手、還有體力方面的消耗在——我們明天要對上的是并非完好狀态的犬伏東,這是個相當有利的機會,必須緊緊抓住。”
青葉城西的球員們三三兩兩地窩在一起看視頻,園最先舉起手:“佐井的攔網……有點混搭?”
他一下子找不到措辭,隻好這麼胡亂描述,但來田迅速理解了他的意思:“他看起來是‘閱讀式攔網’,但是有時候會夾雜‘預測式攔網’——對于對手而言相當麻煩啊。”
“其實還是可以分辨的。”及川說,“‘閱讀式攔網’的時候,他在多數情況下都會和隊友配合攔網;‘預測式’沒人跟得上他,所以一般都是單人攔網——佐井的厲害之處在于他在起跳後也能靈活地移動自己的手臂,在他真正拍球之前,你很難确定他到底叮盯住了你的哪條線。”
“應對佐井前輩的最佳辦法就是優秀的二傳。”京介說,“這個在國青訓練營裡就被證實了——隻要二傳能把他騙走,他對着誘餌球員怎麼攔都無所謂。”
“佐井不算好騙。”及川說,“但我和他做過隊友也做過對手。”
他說到這個的時候,興緻明顯有些低:他看過賽程表後,把通往決賽前的所有感興趣的對手都标注了一遍:立海不用說、犬伏東、鎮南……結果鎮南在今天上午的比賽中對上了長野縣的黑馬鷗台高中輸掉,犬伏東則因為意外而不能以完整的狀态上場。
京谷有些驚奇地看着及川:他還以為及川更看重比賽的輸赢呢。
岩泉倒是很習慣:“這家夥很奇怪的。輸掉的時候會叽叽咕咕抱怨對手為什麼沒遇上倒黴的事情——比如以前他動不動詛咒白鳥澤的球員因為考試不及格被禁賽——但是如果對手真的因為這種事情不能出場,他會比對面的隊伍更遺憾。”
京谷:“……果然是個怪人。”
“才不奇怪啊!”及川抗議,“這是對對手的尊重!”
“尊重的話就不會詛咒白鳥澤了吧?”
“我沒有詛咒白鳥澤,我每次詛咒的都是小牛若。”
“诶,但是牛島前輩的成績還可以。”京介插嘴。
“小須你倒是站我這邊啊!不許給小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