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凝練到堪稱藝術的發球。初山陽生在球過網之前就移動到位，這會兒以相當漂亮的姿勢接球，還是被球上附加的力道震到：“——抱歉！”

一傳過網，發球方獲得了進攻的機會。

“機會球！”後排的京介給出了一傳。及川站在網前，在球落到他手掌之間前撇了一眼立海的攔網。

前排的核心攔網是三年級的副攻手吹田憐，邊上還有全面發展的空山優鬥和才上首發的一年級的狩野……

他回過頭，凝視着球網左側的标志杆，然後給出了一個短距離的背傳。

京谷賢太郎的起跳氣勢兇猛，一球扣在了攔網的空襲之間，先聲奪人拿下一分。

“小狂犬，幹得漂亮！”及川輕快地誇贊，“大家都是！”

“那當然啦！”花卷調侃道，“隻有你的發球一上來就被對面接住了，哪怕這是個機會球……說好的無觸球得分先拿上五分呢？”

“對立海想拿到這個分數，你也太看低初山了。”及川好笑道，“不過我現在确實還不太想換發——要麻煩你們繼續攔着他們的得分啦。”

“沒問題！”園精神滿滿地說，“我現在手感很好——迫不及待地想攔吹田的網呢！”

就好像金崎和空山是老對手、及川和秋村總在拌嘴那樣——園和立海的三年級副攻手也是不打不相識的朋友。

同年級、同位置，園和吹田習慣了交流一些打排球時的個人心得，也視彼此為重要的對手。園可以确信，就像是他這會兒躍躍欲試着想要壓吹田一頭一樣，吹田憐也一定正想着要怎麼突破他的攔網。

“看來園前輩今天狀态很不錯。”及川輕快地說，“我會記住的。”

*

他的第二個發球調整了方向，轉而打向立海這會兒在後排的一年級主攻手。

築城飒的接球實力顯然比不上年長且專攻接球的前輩，這一球砸在他的手臂上，直接向後飛出，被拿到了第二分。

“抱歉！”一年級的主攻手懊惱地說。

“别在意。”空山回頭安慰了他一句，“及川的發球威力又提升了——我再往後站一些。吹田、狩野，你們注意應付他下一個可能的短球。”

吹田比了個OK的手勢，狩野則安靜地點了點頭。

第三個發球依舊是瞄準底線的跳發。這一回初山陽生已經調整好了狀态，給出了漂亮的一傳。秋村站在網前，沒有看對面的攔網——他直接給位于左翼的空山傳了個快球。

園迅速往右側挪動，京谷也準備着要起跳——而後空山的快攻猛然切入了青葉城西的半場，突破京谷的攔網拿到了一分。

“打得好！”秋村露出燦爛的笑容，和空山擊了個掌，而後在隊友的誇獎聲中轉身朝後排跑回去，準備己方的發球。

注意到他的狀态，及川若有所思地拍了拍京介的肩膀：“秋村狀态不錯。”

京介迅速領會到他的意思。青葉城西和立海大很熟，熟悉到他們都清楚狀态不錯的秋村能發揮什麼樣的作用。

他鄭重地點了點頭，屈膝半蹲，盯住了球網對面的正在拍球的秋村直輝。

*

秋村沒有打跳發。

他瞥了一眼青葉城西這邊的站位就很明确地意識到，自己不管是朝着須川還是岩泉的方向發球，都能被對手穩穩地接住——這樣還不如放一個短球，最好阻攔一下及川上前的路線。

就像及川瞄準過他們後排還不太擅長接球的築城那樣，他這會兒也瞄準了青葉城西前排接球實力偏弱的京谷，而且挑選的位置相當漂亮。

京谷下意識地向左跨步接球。他的一傳不算糟糕，但及川被他擋了一下去路，這會兒沒能來得及以最佳的姿勢傳球——他于是放棄遠距離的跳傳和背傳，把球托給了距離自己最近的園圭吾。

立海的攔網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吹田和空山一齊起跳，四條手臂伸得直直的，直接把園打出去的那個斜線球往下拍。好在花卷在注意到這個問題後已經接近了中路，雙手向前伸出，漂亮地接住了這個被對方攔下的球。

當然，這一下一傳又難免過高：“抱歉！補救！”

“沒問題！”及川喊了一聲，仰頭看着這個球的同時，手在大腿左側比了個手勢。

園、京谷和岩泉同時開始動作。京谷偏快、園和岩泉則更同步一些——而後及川的托球直直地送進了後排起跳的岩泉手中，被後者用力揮臂扣在了對面的球場内。

3:1，青葉城西一球換發。

“抱歉！”最後關頭撲球失敗的築城懊惱地喊了一聲——岩泉顯然是瞅準了他所在的這個邊角打的進攻，他的反應慢了半拍，眼睜睜看着球從距離自己還有一掌的距離砸下落地。這感覺可真夠糟糕的。

“别在意。”空山冷靜地說，“我們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單純就整體實力而言，我們不如青葉城西——但這才剛開始呢！盯住下一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