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來田興緻勃勃地問,“國青訓練營?”
“都是很厲害的人。”京介如實回答,“學了很多。”
矢巾:“……你的描述好無趣,明明國文課的成績還可以吧?”
及川“噗”地笑出聲來:“小須這句話也沒說錯啦。不過我們總結了一點東西,已經都交給教練了,等過幾天教練應該會給我們統一再開個會。”
“就是這樣。”入畑教練走近完全沒發覺他的到來的學生們,“應該就這兩天。距離春高隻剩下半個多月了,最後一點時間,我們要抓緊啊。”
“是!”
*
自從2011年改/革後,原本定在三月份、春天的春高被提前到了一月,開幕式和第一輪比賽就在一月五号,差不多是剛過完年就要出發去東京比賽。
時間相當短。所以入畑教練抓緊時間給球員們又約了兩場交流賽。
一場是對今年春高也沒拿到預選賽門票、所以決定趁着這個假期跑遠一些連續和不同學校交手的長柄(“加油啊!等你們打進半決賽,我們就請假去看!”),一場是溝口監督主動去約的條善寺。
長柄不說,條善寺春高預選之後打得越來越奔放了。
兩所學校約了一整天的時間。剛開場,條善寺的一年級自由人就試圖直接上手接球往前場傳,青城這邊前排輪轉的園攔過幾次京谷和京介的二次進攻,本能地要跟着起跳,但又有些懵,覺得這一球應該打不出來——
結果從攔網到後排的接球都愣愣地看着條善寺的照島成功碰到了那個球,然後“砰”地把球朝着場外打了個全壘打。
在一片寂靜中,二岐邊笑邊鼓掌:“漂亮,你可以去參加棒球的球技大賽了!”
及川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手:“好了,打起精神來,按照教練的說法,我們可是要來解決問題的——可别在去春高之前就被解決了。”
“我隻有一個問題。”京介還看着球網那邊,“先不說照島就是靈活得像是個體操隊出身……他們的自由人居然也能上手接跳發還把球直接用這個路線傳網前來?”
他心裡生出了強烈的挫敗感。他知道自己不算是特别有天賦的類型,但他努力了半年多的事情别人這麼快就能學到——
松川木着臉指了指對面:“你先看他們的自由人。”
京介定睛一看,發現土湯正龇牙咧嘴地瘋狂甩着手:“好痛好痛好痛!手指斷掉了!我明明接的不是及川的發球啊!”
“而且他們給的與其說是給前場的快傳、不如說是一個普通的上手接球,傳球的位置也并不是很合适進攻。”及川補充道,“能碰到球都是多虧主攻手的靈活性。”
京介:“……那也很不錯了。而且以條善寺的風格,應該沒有特意花很多時間去練習。”
及川停頓了一下:“所以才顯得條善寺的主攻手厲害,這種程度小岩絕對做不到吧?畢竟是力量很強但很笨拙的大猩猩類型——”
“你說誰是大猩猩啊!”岩泉黑着臉捏起拳頭。
及川若無其事地扭開頭吹了一聲口哨:“小狂犬倒是可以,但這種進攻十次裡也會失敗三四次,球的位置還全靠你手指的力量在控制——小須的的這個技巧已經是很多人都做不到的了。”
“但實際上并不實用。”京介說,“能和所有攻手配合的傳球技巧才是更好的傳球技巧吧。”
岩泉按着及川的腦袋轉過頭來:“但你打的是自由人位置,這麼糾結二傳的技巧幹什麼?足夠漂亮和穩定的一傳才是你的特點吧。”
京介愣住。
“小須最近都有些急躁啊。”及川努力掙開岩泉的手,“國青訓練營裡實力強的人是很多,但是你沒必要特意和他們去對比。”
他冷不丁地伸手薅了一把京介的腦袋:“算起來你才是去過全國的那一個,見識過更強的對手的那一個——隻要那份天賦是還可以通過努力追趕上去的,那就不要覺得氣餒和焦慮。”
“小岩初中的時候送給我的話,我現在再送給你——排球是六個人的運動,多信賴我們一點吧。”
*
——是啊。
京介望着及川,後者臉上的表情很鄭重:“你覺得自己做不到的部分,就交給我們來補足吧。”
“另外也别懷疑自己啦。”花卷笑嘻嘻地說,“我不知道最有天賦的人是什麼樣的,但我知道你很強——現在就很強,以後還會更強——”
“确實,”園認同地點頭,“要說有才能的類型,你和及川都算吧。”
确切地來說,他們都不算有天賦的類型。
及川想。
但是才能是可以開花結果的。不努力的話,誰知道自己的終點在什麼地方?
“一起加油吧,小須。”他輕快地說,“先打赢這一場比賽,然後去春高看看。看看你自己能做到什麼程度,然後再朝着更高峰進發。”
他對京介這麼說。
他也在對自己這麼說。
——去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