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比賽,B隊調整了他們的首發位置。
木兔被排到了網前最右,仙石改成後排最左,和1号位的及川對角負責接應的變成了佐久早聖臣。
但是出乎A隊意料的,這一局開場及川發球後他們的進攻沒有迎來特别強勢的攔網。前排的佐井拿到了一次觸球,後排的小林給了一傳,然後及川将球托給了木兔光太郎。
這是一個到最後一刻才終于讓人意識到的背傳,佐久早和仙石也都跟着做了起跳的假動作,所以A隊從攔網到後排接球員都被騙了個徹底,木兔光太郎打了一記非常漂亮的右翼直線球,直接拿下一分。
“幹得漂亮。”及川笑着和木兔對拳,“感覺怎麼樣?”
“好厲害啊及川!”木兔興奮地揮舞手臂,“對面真的一個攔網都沒有!連須川都跑掉了!”
及川輕快地說:“騙走攔網本來就是二傳的責任。主攻手的進攻環境不夠舒服,那我就替你創造出足夠舒适的進攻環境——”
他扭頭對佐久早聖臣使了個眼色。
佐久早:“……”
佐久早不情不願地開口棒讀:“而且少了木兔前輩的進攻,我們也很苦惱。”
木兔:“!”
眼見木兔光太郎精神百倍地跑去和其他的隊友擊掌,及川徹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佐久早:“辛苦了。”
佐久早:“沒什麼,感覺枭谷的二傳更辛苦。”
及川徹深感贊同,回憶了一下自己在青葉城西時的生活,最後決定晚上回去給岩泉發條煽情的“我們學校的王牌是你真的太好了”郵件。
*
不說岩泉晚上給他打了不止一個電話确認他是不是發燒了——這會兒隊内重要的主攻手之一終于恢複活力,整個B隊都松了一口氣。
他們畢竟不是枭谷,對木兔的這種情況能熟練地應對。上一局缺了一個重要的進攻點後,哪怕及川再怎麼拼命調配其他隊友的力量,輸掉也在所難免。
但現在不一樣了——場上的局勢重新回到六對六,眼見木兔還被誇得心花怒放、可以發揮出120%的實力來——所有人想的都是趁勢一口氣連追兩局,打赢這場比賽。
“——麻煩了啊。”球網的另一邊,看着不知怎麼活力四射起來的木兔光太郎,飯綱頭痛地揉揉太陽穴。井闼山和枭谷同在東京,他和木兔光太郎也對上不止一次了,想想對面是佐久早加上一個積極模式下的木兔——
——不得不說,還挺有意思的。
飯綱掌看着對面及川再次跳發,深吸了一口氣。
雙方的實力重新回到水平線上,掌控比賽節奏的自然成為了兩邊的二傳。他和球網對面的及川徹對視了一眼,一個露出了挑釁的眼神,另一個回以愉快的微笑。
及川的第二個跳發球被京介接住了。他沉下自己的重心,精準地卸去球上可怕的反彈力量,保證球高高飛起,然後朝着飯綱所在的位置下落。
他們這會兒在前排的進攻依舊是三點:桐生、尾白和光谷。
“我來!”
“這邊!”
桐生和尾白分别在網前兩側舉手。對面的攔網遲疑了片刻,木兔開始跟着桐生移動,佐井和佐久早開始盯尾白。
飯綱沒有說話,已經舉起了雙手——在這之前的手勢已經被隊友都看清楚了,見角已經跑近了三米線,切換到中路的光谷則開始助跑。
然後,飯綱起跳之後改變了手勢,打了個輕巧的二次進攻。
“哎呀,還真是可怕啊飯綱同學。”
“不敢。及川同學這麼快就說服我們家佐久早幫忙讓木兔鼓起勁來,相當厲害啊。”
“飯綱同學上一局就和我們家小須配合打了個後排進攻,彼此彼此啦——”
電閃雷鳴、火花四射。
及川率先一扭頭:“佐久早!一起聯手把你們的二傳打個落花流水!”
飯綱看向須川:“須川君,雖然那是你們的隊長,但是能打赢他也很有意思吧?”
佐久早:“……”
京介:“……”
“這可能就是二傳之間的競争心吧。”旁觀的荒居總結。
秋村:“我站飯綱。”
柊原:“我也站飯綱。”
——誰讓及川是個《月刊排球》都會給他單頁的帥哥呢!
*
有一回一。上一球及川打的是大力跳發,這一球飯綱也來了一個。
佐久早不在後排,仙石的接球技巧應對飯綱的發球稍顯不足,這會兒被飯綱盯上,一傳難免不到位。
“對面一傳亂了!”光谷提醒,“注意!”
京介原本在飯綱發球時就沖向了前排,這會兒緊急停住腳步——以他對及川前輩的了解,這一球的一傳如果足夠好,及川有相當大的概率會回敬一個二次進攻。
但現在他重新往後退了幾步,盯緊了及川,看他在最後一刻傳球給了佐久早聖臣——
斜線球方向上的攔網已經就位,飯綱警惕地站在了可以應對吊球的位置,見角的站位也許能應對打手出界——京介迅速補到了直線球的方向上,屈膝仰頭,看向球網對面的已經起跳的佐久早。
佐久早聖臣面對這麼嚴密的防護還是面不改色,心裡卻有些郁悶:飯綱太了解他了。前排的攔網和後排的自由人還隻是憑借着防守意識自發地堵住他進攻的路線,見角對打手出界的應對絕對是飯綱指揮的。
——強力的隊友變成對手果然是麻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