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的這邊全員都是夥伴。
大家彼此支撐着拿到的勝利。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啊。”
大喊大叫對于他來說太過頭了,所以他最後張開嘴,這麼小小地叫了一聲。
及川被他逗樂了。
“小須如果很想大叫一下也沒關系啊。”他說,“我們可是赢了!”
他這會兒總算把眼淚收回去了。勉勉強強用手臂抹了一把臉之後,青葉城西的隊長總算松開了一年級的後輩,候補區的隊友們也一并走上來,所有人站在場邊并肩站立。
鞠躬緻意之後,雙方走進球場,隔着球網握手。
作為兩邊的隊長,及川和牛島面對面站着,前者試圖露出一個得意洋洋的表情,卻因為打完比賽之後的過度疲憊而隻是龇牙咧嘴地站在那兒:“小牛若,這次是我赢了哦!”
牛島若利停頓了片刻。
“——下次我們會赢回來。”他簡短地說。
及川:“……”
如果是漫畫,這會兒及川頭上已經“嘭”地冒出一股白煙了:“——啊啊啊!可惡!混蛋牛若你倒是露出點更不甘心的表情來啊!怎麼回事,感覺更加不爽了——”
岩泉面不改色地擡起一隻手按住他的後腦勺往下一壓:“抱歉,見笑了,這家夥就是這個性格。”
他頓了一下,而後補充道:“不過說實話,我也蠻想看到你不甘心的表情的。”
再怎麼說他也是和及川一起輸了整整四年多。
牛島若利:“……”
站在岩泉斜對面的灰田:“……青城的岩泉原來是這個性格嗎。”
京介的對面是白鳥澤的自由人山形隼人。
“——你很厲害。”山形說,“有點理解鹫匠教練為什麼會說你升學的話我就要被換下去了。”
京介鄭重地回握山形的手:“前輩也非常厲害。最後那個打手出界,如果是我的話絕對跳不到這麼高,還能補救回來。”
“補救回來也沒能成功得分啊。”山形試圖用輕松的語氣說這句話,最後還是失敗了,他歎息着低下頭,“——下次我可不會輸了!”
“我們下次還會赢的!”京介不假思索地回答。
“下次當然是白鳥澤赢。”川西太一站在山形身邊,從上往下地斜視京介,“之後就是四月底的縣内大會了——要狠狠擊潰你們!”
京介張了張嘴。
川西這會兒雖然說着狠話,但是眼睛已經紅了,看起來幾乎是強忍着不要哭出來。
不管是他還是白布,這會兒的感覺都是最不好受的。
IH預選時還能赢過的對手,幾個月後就失敗了。
對方固然也換上了新的球員,有了新的打法,但己方所做的改變确實包含換上他們兩個新的一年生。
“——幹什麼啊,”川西瞪了他一眼,“又要說什麼‘隻是輸了而已下次赢回來’之類的話嗎?你現在可不是我們的副隊長了!”
“我沒有要說這個。”京介看着他,“我隻是——抱歉,決定高中要轉學的時候也沒有提前和你們說……”
這話一說,川西終于忍不住了。
他努力睜大眼睛,眼淚還是掉了下來:“——所以為什麼?為什麼要去青葉城西?和我們一起并肩戰鬥不好嗎?明明已經一起作為隊友這麼長時間了——”
“因為我想打這樣的團隊配合、想要有隊友能夠這樣支撐我。”京介說。
川西怔住。
他當然還記得初中時的事情。
牛島若利畢業後,白鳥澤的初中部失去了隊伍的核心,一度有些找不準方向。那時候是身為自由人的須川京介站了出來。
“我會做好一傳、會補救被攔網的球、會守好你們的後方。
“沒有牛島前輩在也沒關系。
“我們有新的隊長和新的隊友——我們可是白鳥澤。”
像是穩定的基底,須川撐起了尚且迷茫的白鳥澤,并支撐着他們重新定位了自己,找準了前進的方向。
“抱歉。”京介又重複了一遍,表情很真摯,“但是我現在一點都不後悔,我很喜歡青葉城西。”
會幫忙限制球路的攔網。
會悉心教他學習更多的前輩。
會……讓他覺得,繼續打排球的時候,他們一直都在的隊友。
不是依靠着個人實力,而是靠着配合去擊敗對手的……這樣的團隊。
川西太一:“……”
他沒忍住,伸手穿過球網,在京介肩膀上輕輕捶了一拳。
“這種事情倒是說出來啊。”他抱怨,“不說出來誰知道。”
“……而且,就因為這個……”
“白鳥澤就是這樣的理念嘛。”京介小聲說,“牛島前輩是完全的核心,說出來也沒有用,說不定會被鹫匠教練大罵一通——”
川西:“……好像是這樣沒錯。”
他氣悶了一會兒:“——算了,之後再一起約出來打球吧。”
“好啊!”京介很高興還能和小夥伴重歸于好,用力點了點頭,而後又像是想起什麼,最後補充道,“但是下次赢的也會是青葉城西!”
“想都别想,是白鳥澤。”
“青葉城西!”
“——白——鳥——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