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看着這個語言功能仿佛突然又退化到入學第一天、開始凡爾賽的後輩:“……你還是閉嘴吧。”
神來一筆的傳球和進攻讓青葉城西這邊很受鼓舞,看台上的啦啦隊這回不止喊了岩泉的名字,也開始喊京介的名字。後者在球場上是基本沒有得分機會的,驟然被這麼一喊,竟然還有點臉紅。
另一邊的白鳥澤則是氣氛微妙。
天童捅了捅身邊站着的濑見:“英太,你能做到那個嗎?”
“——做不到吧。”濑見英太木然道,“那個對手指的力量要求太高了,青城的那個自由人到底怎麼回事啊!”
“哎,要是小京介也來白鳥澤就有趣多了,”天童暢想了一下,“如果這種救球傳球和若利配合起來——”
濑見搖了搖頭:“那種傳球不适合牛島來打。它實際上沒辦法發揮牛島的實力——也就青城那邊配合多了所以能及時反應調整過來。”
他抱着手臂,不甘心地說:“現在來說,最适合牛島的二傳手應該還是白布。”
“诶,我覺得若利更喜歡對面的及川哦。”
“及川徹不可能來白鳥澤吧。”濑見英太吐槽,“我永遠沒法理解牛島為什麼還堅持不懈地每次對他發出邀請。換我是及川隻會越來越讨厭他。”
天童眯起眼睛笑道:“這也沒辦法,若利隻會說實話嘛。”
第二球沒再發生類似的情況,白布将球傳給了在左翼的主攻手大平獅音,後者成功越過京谷的攔網拿到一分。
第三回合是白鳥澤方發球。在及川的手勢示意下,來田給了個角度有些偏的一傳,然後再一次把右側的攔網騙到了左側,京谷扣殺得分。
大約是因為大比分來到一比一平,雙方在這一局都不約而同地開始頻繁地使用快攻。在這點上,白鳥澤有天童這個擅長提前預判對手的攔網,青葉城西也有京介這個能快速判斷球路和落點的自由人在。
雙方僵持着來回得分。一旦一方的發球局得了分,接下來對手一定會死死地抓着機會連續咬回去兩分。
在這樣的情況下,白鳥澤先拿到了8分。
場間休息時,來田沮喪地自我檢讨:“我太容易被天童覺看穿了。”
“畢竟是‘Guess Monster’嘛。”矢巾嘀咕了一聲,“這可是《月刊排球》給他起的外号。”
“優人就是太老實了一點。”園吐槽,“你的位置又是完全和天童對上的。”
來田郁悶:“我傳球的技巧還比不上岩泉,不能站及川的對角啊。”
“但來田前輩的力量很強。”松川說,“上次掰手腕,你是不是差點赢過岩泉來着?”
“你知道‘差點’這個詞意味着我還是輸給他了對吧?”
“岩泉的力量就是很強,但天童的很弱。”松川客觀地說,“他的攔網是沒人跟得上的,前輩不然強行突破試試看。”
來田更郁悶了:“強行突破不僅看力量。天童的攔網技巧也很強,他如果手臂和手指到位,我力量再強也會被他拍回來?”
松川不負責任地攤手:“反正我們都還蠻會騙人的——哦,須川不太會,但是他不用進攻嘛。”
來田:“……”
“沒關系。”及川說,“有我在。二傳手的職責就是把對面的攔網都騙走。如果是大平獅音或者那個一年級副攻手的話,前輩有信心突破吧?”
來田誠實道:“有信心,沒把握。”
及川無語:“不是隻有100%成功率的事情才能說有把握的——算了,前輩的有信心就等于我們的有把握了。”
他和來田優人同隊了一年多,也算是了解這位前輩的性格。來田會回答有信心的意思是就是他能做到,但對手的不确定性讓他不能說自己有100%的把握。
“那麼這樣吧。”及川作出決定,“接下來的接球其他人多擴大一下自己的防守區域,小須在場上的時候考慮承擔一部分接應的職責。”
“告訴對面我們沒有須川的時候一傳會失誤嗎?”園問,“這一招之前用過不止一次了,對面還會上當嗎?”
及川笑眯眯地說:“所以渡——準備好熱身吧(渡親治:“是!”),差不多的時候我們申請換人,小須稍微休息一下。至于其他人——這一局小牛若手裡的球權下降了,應該是因為他消耗體力比之前更多了。畢竟要考慮打滿五局,二傳會考慮給小牛若足夠的恢複時間。别人不說,那個一年級副攻的球,攔網多分一個人出來接球吧。正好繼續拖長戰線。”
岩泉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但攔網需要應對的區域比接球要小多了,這樣風險太大了吧?”
“但我們做得到吧?”及川輕松地說,“進攻性強的陣容和防守性強的站位大家都練習過。從團隊合作的靈活性、可變性來說,全宮城縣還有誰能比得上我們嗎?”
“沒有!”xN。
眼看着隊員們又精神振作起來,溝口監督露出笑容:“看到主将這麼可靠,我居然還覺得自己派不上用場了。”
“這不是很好嘛。”入畑教練說,“他們自己的路、自己去走,比别人指點要更有意思。自己意識到的東西總是記憶最深刻的,這在以後也會有幫助的。”
“您總是想的這麼遠。”
“我也帶過很多屆學生了,但這幾年的球員、對手,總讓我覺得日本的排球進入了春天。這些孩子以後能走得更遠,我總還是希望他們能在這之前積蓄更多的底蘊。”入畑教練笑呵呵地說,“這樣我以後炫耀起來也就有本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