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球權僅轉過來一個回合，白鳥澤就再次通過牛島若利的扣殺得分。

攔網起跳被牛島直接從上空當頭扣了個球的志戶在第二次技術暫停時一臉羞愧：“抱歉……松川，我果然還是沒法——”

松川一靜一臉好笑：“換我去也未必能攔網或者一觸。那可是牛島若利。”

溫田“哇哇”叫着伸手去揉志戶的頭發：“好嚣張啊阿平！居然敢自稱一上場就能從那個‘牛若’的手裡拿到得分，你膨脹了啊！”

志戶：“……”

——明明溫田說得很對，但是羞愧慢慢消失的同時，他又奇妙地有種不甘心。

“抱歉。”他垂下頭，“是我——”

“志戶發揮的地方還沒到唷。”及川打斷了他自省的話。

二年級的隊長輕快地說：“既然他們拿回了發球局，我們就再拿回來。你還沒轉到1号位呢。”

“接下來須川換我上場，”園提醒，“優人你也沒把握拿一觸吧？把牛島的進攻漏出來就好。”

來田把手裡的水瓶放下：“嗯，沒把握。幸好我們有可靠的後輩。”

京介握拳：“我會努力的！畢竟自由人的工作就是别讓球落在我們自己的場地上！”

在恢複體力的松川笑嘻嘻地伸手過來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然後沒忍住又揉了一把：“嗨呀，這麼說話還挺帥氣的嘛。”

但白鳥澤顯然不想再任由青葉城西這樣死死咬着分數不放了。

“他們可是把平時根本沒有上場機會的闆凳球員都派上場了。”鹫匠教練伸出手，指向對面，“然後你們還讓對手又拿到了一分。”

“大平！”老爺子點名的聲音中氣十足，“當時為什麼不把球直接打回去？那個高度，你其實也可以直接打探頭球吧？”

“川西！說過多少次了！手臂給我伸直！伸直！攔網的時候要像網一樣罩過去不是伸一條胳膊随便兜！回去之後給我舉着手臂繞場跳十圈！”

“山形——看到隊友去補救的時候自己也可以開始準備跑了！别傻等着球要掉地上了再去救！知道自己是第二次觸球就把球送高一點！”

“進攻——進攻！什麼時候我居然要和我的隊員說這個詞了？一個兩個都怕出纰漏，要你們打個——”

鹫匠教練捂着心口，硬生生把難聽的用詞咽回去：“這一局要是再丢了——下次外訓去東京的時候也一路跑着去吧！”

“——濑見！”

“是！”濑見英太下意識地應聲。

“暫停結束後，你和川西交換位置，上場發球。”

鹫匠教練冷飕飕地說：“如果表現不能讓我滿意，接下來每天訓練結束後再加練100個發球。”

天童捂住嘴，試圖把自己的笑聲捂回去。但漏氣聲出賣了他。

鹫匠教練迅速扭頭，給了天童一個死亡凝視：“再讓我看到你偷懶——”

天童趕緊舉手求饒：“鍛治！我會乖乖的！”

全隊也就他一個這會兒還能大膽地喊鹫匠教練的名字，有些緊張的氣氛驟然放松了少許。

“去把比賽赢下來。”鹫匠教練放緩了聲音，“你們不應該是會讓我覺得擔心的隊伍。”

“——是！”

這會兒的比分是16:13。

白鳥澤申請了救場發球員濑見英太上場，暫時和1号位的副攻手川西太一交換位置。

前排的志戶不自覺有些緊張，站他右側的來田維持着準備姿勢，頭也不轉：“别擔心。退一萬步說，盡可能拖長戰線保證場下的隊友有充足恢複體力的時間也達成目的了。”

志戶深吸一口氣，用力點頭。

“坦白說，我沒怎麼和須川一起練習過配合攔網的接球防守陣容。”來田這麼說着，表情卻很鎮定，“這會兒的站位算起來是我們最弱勢的時候——要撐過去，把花卷轉到前排來就會好一點。”

志戶遲疑了片刻。

“——我、我是說……他們之前練習的時候，我有在對面幫忙做進攻……”他緊張地說，“我也隻是看過，不清楚——呃——”

來田擡起左手，志戶下意識地和他輕輕擊掌。

“聽起來不錯。”三年級的前輩沉穩地說，“沒成功也正常，成功了算我們白賺。”

哨聲吹響，濑見英太發球。

IH預選的時候，青葉城西就見識過他的發球。

是威力相當不錯的跳發；但對比起來，威懾力方面還遜色及川徹一些。

更别提在那次失敗後，青葉城西的所有正選球員都加強了接球方面的練習。

這一球刻意沖着青葉城西的中路來，但岩泉在對方擊球的瞬間已經讓開了位置。京介及時補位，做了穩定的一傳。

及川幾乎不需要移動。他瞥了一眼這會兒正一臉純良盯着自己的天童覺，又一次擡起頭：“小——岩——！”

岩泉幾乎是在聽到他的喊聲之後就條件反射地開始助跑，起跳的瞬間才覺得不對——哪怕不是真的需要他後排進攻、隻是需要他起跳掩護，及川也不太會這麼誇張地拖長聲調喊——

他迅速地反應過來，在跳到半空中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調整。

及川的球确實傳到了岩泉手裡。跑到球場右側準備去攔防青葉城西左翼進攻的天童還沒來得及郁悶，就看到對手的王牌對中路防守的大平獅音打了個輕巧的反彈球。

及川徹想得很簡單。

在白鳥澤有兩名二傳手在場的情況下，不能讓他們拿到機會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