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局很快開場。
雙方交換了場地。青葉城西球隊背後變成了白鳥澤的橫幅和白鳥澤的啦啦隊,白鳥澤背後則變成了青葉城西。
京介在停頓的過程中轉過頭望向觀衆席。
熟悉的歌曲、熟悉的口号、熟悉的校服顔色。
……或許還有一些熟悉的同學。
初中一年級的時候,他還不算太看重社團的活動。雖然也有好好完成訓練,但這之外的更多時間,還是和同班的同學們玩在一起。
那時候也有幾個關系很好的朋友,但到了二年級,看過千鳥山的比賽後,他和原本就因為重新分班也疏遠了一些的同學減少了交流。
既然是喜歡的運動,那就要拼盡全力去做。
他開始推辭周末或者晚上和朋友聯機打遊戲、一起出門逛街的機會,把所有時間都用在訓練上,恢複體力的時候就找網上的視頻或者專業的書來看。他知道自己唯一能把握住的隻有“勤奮”兩個字,所以必須把所有節省出來的時間都用在這上面。
初三的全中大賽結束後,他終于決定高中要換一所學校。這件事情他沒和任何人說,直到最後填寫升學相關的表格時才告訴了川西太一。
川西當時很生氣。
……現在想起來,還蠻對不起他的。
比賽結束後去道歉?
打赢了白鳥澤後去道歉會不會被當成是故意的啊。
——總之還是要好好道歉吧,明明也是關系很不錯的朋友了。
——打赢之後就去吧。
“唉,雖然也不是第一次,但聽白鳥澤在背後唱校歌真是不愉快。”及川抱怨了一句。
“還好吧?”京介說,“白鳥澤的校歌寫得還可以啦。”
“對哦,你上次說過了:對你來說這個還能當成給自己加油。”
京介忍不住笑了:“及川前輩,我現在是青葉城西的人哦。”
及川跟着笑了:“是,小須現在是我們自己家的蘑菇——”
“——再提蘑菇的話等下慶祝大餐我就往前輩臉上蓋一盤蘑菇。”
“對不起,小須,我真心道歉!”
松川和花卷開始悶笑。文化祭不久之後,素來對前輩相當尊重的須川京介在某天早上及川又拿他開玩笑的時候回敬了一個毫不留情的肘擊,面對周圍吃驚的同學們表示“這是來自可靠的前輩的建議”。
岩泉對此大加贊賞,并鄭重請後輩一起分擔“制止胡來的及川”這一沉重的負擔。
哨聲吹響。
球場内恢複了安靜,青葉城西全員都盯緊了準備發球的灰田。
普通的跳發球,盯緊了直線方向,顯然是意圖減弱青葉城西後排的岩泉參與快攻的可能性。
岩泉接球一傳,及川已經跑到了網前的方向。前者迅速往三米線的方向跑,意圖參與掩護。與此同時,移動了位置的松川也跟着起跳假裝要進攻。
“小狂犬!”
“攔網1.5人!”
京谷賢太郎在一局比賽後已經徹底活動開了手腳,這會兒的扣殺比先前要更利落。大平獅音起跳攔網慢了半拍,球從他的手臂上擦過,重重砸在了地面上。
青葉城西先聲奪人,拿下第二局的第一分。
“幹得好!”松川愉快地伸直手臂,和京谷對了一拳。
“……嗚哇,”宮崎良平向後一仰,“我要起雞皮疙瘩了,那個京谷賢太郎居然和松川在對拳。”
南一臉震驚:“這是怎麼做到的?誰做到的?及川?不對,岩泉?”
“岩泉吧?”金崎思索着,“感覺及川對京谷提要求的話會被揍,但是岩泉就可以按着京谷的腦袋強令他必須好好一起慶祝的樣子……”
宮崎:“……”
——你對岩泉到底是個什麼印象啊!雖然他确實經常按及川的腦袋!
岩泉一:“……阿嚏!”
花卷警惕地回頭:“怎麼回事,須川不會真感冒了吧?還傳染給岩泉了?”
松川:“我們當中隻有岩泉絕對不可能被區區一點感冒給擊敗吧。我現在覺得可能是連續有人在背後說他倆壞話。”
及川:“有道理,看,小岩,這就是平時個人形象維護不到位的——阿嚏!”
及川徹:“……”
在隊友的爆笑聲中,他郁悶地轉身往場外走去,準備發球。
“白布。”牛島望着對面在等待裁判吹哨的及川徹,平靜地喊了一聲。
“我知道,牛島前輩。”白布迅速地回答。
他看着青葉城西網前的兩名主攻手、一名副攻手,面無表情。
比起六月份,青葉城西确實變強了。
——那又如何?
哨聲後,對面的跳發迅速地過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