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南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憂慮。

“……沒什麼。”

11:10的時候，京介重新上場。

“抱歉啊，你拉開的優勢又被追回來了。”松川龇牙咧嘴地說。

即使纏了繃帶，手指碰到牛島的球時還是會疼痛。

“這之後我要好好練練手指俯卧撐，”他感慨，“哪怕不是為了上手接球也無所謂，先鍛煉一下手指的力量吧。”

南瞥了他一眼：“目前隊裡手指力量最強的應該還是及川吧？”

“應該是。”宮崎接口，“及川的托球精度基本全靠他的手指來實現；第二應該是須川。我聽岩泉說他陪着及川練發球的時候也會順帶練自己的上手接球。”

“上手接球實際上用得不多吧。”溫田感慨，“太拼了……”

“畢竟還要順帶練習二傳的技巧，都是用手指，須川有在盡可能地兼顧到所有練習。”

16:15。

白鳥澤畢竟還是白鳥澤。

哪怕這一局青葉城西占了優勢，他們也能牢牢地抓住機會，保證分差不被拉開，并且眼看就要徹底追平。

“穩住。”金崎說，“我們現在的進攻性不如對面，但是防守的嚴密性和完備性是遠超白鳥澤的。白鳥澤的實力很強，但是作為團隊而言，他們是不完整的。空缺和漏洞都太大了。”

全員點頭。

他們實際上都有同樣的想法。在有需要進攻的時候，對面防禦上的漏洞和空缺位都很顯眼，但是白鳥澤就是可以憑借着個人的實力硬生生地把這些漏洞彌補過去。

“最麻煩的還是天童。”岩泉喝了一口水，望向白鳥澤的休息區，目光銳利，“及川這家夥假裝二次進攻都沒能成功騙到他。這種預測式攔網簡直作弊。”

“我們也有小須嘛。”及川說，“搞不好對面也覺得小須這個接球很作弊。”

須川京介沒吭聲。

真正站在白鳥澤的對面後，他才第一次體會到和實力強大的對手戰鬥是什麼樣的感覺。

像是一張滿是漏洞的網，但偏生就能死死困住他們。

……想撕開這張網。

他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掌。

但自由人隻能是隊伍裡的盾牌，無法成為尖銳的長矛。他能做的，就是為前輩們提供攻擊的機會。

21:20。

“真是不服輸啊。”天童舔了舔嘴唇，“明明一個個臉上都壓力這麼大的表情呢。”

“去年的青葉城西沒這麼難搞啊。”高重吐槽，“就因為那個一年級的自由人？但他也不是一直在場上啊。”

“一定要說的話，是那個一年級新生給了他們一線‘希望’吧。”灰田眯起眼睛，說，“在這之前，縣内不會有哪個隊伍的人能自誇有本事輕易接住牛島的球。”

“說起來千鳥山那個最佳自由人去了哪所學校？”

“不知道。别打岔。總之那群家夥……搞不好是因為覺得有了點希望，所以都為此而更努力地去突破自己——哎呀哎呀。”灰田搖着頭，“但是如果天賦是能靠着努力追上的，那所有的競技類項目也不至于被用‘殘酷’來形容了。”

“濑見。”牛島沒有看對位的二傳手，聲音很低沉，“接下來，把球傳給我。”

“诶？”

“沒有必要給他們不必要的希望。”

“……啊。”濑見遲疑着應了一聲。

但這樣的針對性傳球在場上是非常明顯的。不提牛島的體力問題，對面的攔網也變得不太需要判斷，隻需要掌握接球和觸球的時機，需要判斷的信息量驟然減少。

他的心底驟然湧起一陣不甘心來。

他明明是二傳手。

負責給攻手傳球、并給攻手創造出能夠得分的條件，這是二傳手的職責。

如果牛島無論在哪裡都要傳球給他，那他自己的體力、他被拿到一次觸球的可能性、他得分的幾率……

他把這些思緒揮開，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又重複了一次：“我明白了。”

26:25。

“對面的一觸概率提高了啊。”大平微微皺起眉，“才第二局就已經适應了嗎？”

“小若利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天童把手背在腦袋後面，“出了很多汗吧？這才第二局哦。”

“——不用。”牛島盯着對面的球員，簡單地回答，“打完這場比賽沒問題。”

“真不愧是小若利。”天童吐了吐舌頭，“鹫匠教練的訓練菜單永遠都一絲不苟地執行下來——這種事情我是肯定做不到啦！”

28：27。

來回拉扯着，始終沒能反超過去的比分。

濑見瞥了一眼已經盯緊牛島的攔網和後排的自由人，手指的動作略略調整。

高重扣球得分。

“剛剛高重前輩面前一個攔網都沒有。”他說着，假裝沒看到來自隊友有些驚訝的表情。

——這是正确的選擇。

30：28。

随着比賽結束的哨聲吹響，青葉城西艱難地在自己的發球局拿到得分，成功赢下了這一局比賽。

“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