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卷貴大的第三球,青葉城西沒能再保持優勢。
即便注意到濑見英太在最後關頭選擇傳給大平而非牛島,青葉城西也來不及救球了。
這一球換發後,白鳥澤方牛島若利到了後排,這固然意味着他們不需要擔心牛島的網前進攻,也意味着短期内,白鳥澤的進攻方式會變得比之前更多樣化一些。
白鳥澤作為強校,并不僅僅是因為牛島若利一人的出色。實際上,白鳥澤的主教練鹫匠熱衷于從各個初中挑選他認為足夠優秀的好苗子,并吸引他們來白鳥澤的排球部。目前對方能在網前進攻的大平和天童雖然遜色于牛島,但是自身的實力也不可小觑。
而最重要的……這一輪是牛島若利發球。
青葉城西方,及川需要保證二傳,所以盡可能站在後場區靠前的位置;京介和花卷則站在後方,盡可能确保一傳——雖然這麼安排了,但是他們都知道花卷不可能接下牛島的跳發,所以京介地站在了較為中間的區域,擴大自己的防守範圍。
牛島的發球比扣球更為沉重。
他并不擅長在高威力的同時保持高精度,所以青葉城西不需要注意分辨那些不太明确的界内界外、或者雙人防守之間的中線位置應該由誰來接,但這仍然是非常難接的一球。
“——抱歉!”
在接到的瞬間,京介向後坐下,順勢翻了個跟頭以便于盡快站起來移動。即使他做好了準備,仍然低估了牛島現在的發球力量。
球高高飛起的同時,也飛得太接近球網了。
“小岩,推過去!”及川高聲判斷。
岩泉一和球網對面的天童同時起跳。岩泉一比天童覺要矮了一些,但是跳躍的高度卻不輸給對方,兩雙手在空中同時摸到球,而後岩泉的力量更勝一籌,成功把球推了過去。
6:2。
岩泉在網前和園、金崎一齊擊掌:“好樣的!”
“一球換發了!”
但四分的領先并不意味着接下來的局勢依舊會順風順水。事實上,在幾次輪轉下來,京介作為自由人無法進入前場,因此必須要和場下的松川替換位置了。
他們在場邊擊了個掌,而後京介小跑着回到替補區。
“接下來發球權在我們這裡,進攻權在白鳥澤手裡。”宮崎良平盯着球場,目不轉睛,“你不在場上,要有些麻煩了。”
京介沒說話。
青葉城西整體的實力并不差,但是就單人而言,除開及川和岩泉,相對于白鳥澤而言都稍顯遜色。
而相對而言,最重要的是牛島若利的球非常難接。
那種重量、速度,加上左撇子的特性,沒有一定時間的對應練習是練不出來的。京介能這麼快上手,完全是因為他初中接了整整一年半牛島的發球和扣球,對于應對球上的旋轉已經相當熟練了。
并不出乎他們意料,園的這一球被白鳥澤輕松接起,濑見毫不猶豫地把球傳給了尚在後排的牛島,牛島靠着強勁的扣殺得分。
發球權轉到白鳥澤手中之後,他們依靠着身在前排的天童,連續攔網得分,迅速逆轉局勢,直到8:6。
暫停的哨音響起。五局三勝的決賽中,一方率先得到8分後就會有一個短暫的技術暫停。
京介望了一眼入畑教練,發現他依舊坐在那兒,沒有要發言的意思。
“别擔心。”金崎說,“扛過弱勢輪就好了。”
“天童前輩的攔網确實很麻煩。”京介說,“前輩們之前騙了他兩次之後,他好像就不再上這個當了。”
“這種攔網簡直像作弊了。”松川一邊吐槽,一邊用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才第一局我就出汗了,唉。五局三勝啊。”
“天童再轉一輪就要和對方的自由人替換了,”及川之前一直保持沉默,這會兒擡起頭來,“他的攔網實際上帶一部分猜測的因素,并不是每次都準确的。我倒覺得,對方的突破口是二傳手。”
“二傳?”南抱着手臂,皺着眉,“他有什麼問題嗎?”
“南前輩以前初中沒和牛島打過比賽,小須以前打過吧?”及川說,“白鳥澤的隊伍通常是以牛島若利為核心的。這意味着二傳要全心全意地為主攻手服務。但對面的二傳……”
他轉頭看了一眼濑見英太。
“……他在小卷的第三次發球時把球傳給了别人吧。”
“如果說是考慮到小牛若的體力問題,這也才第一局開頭。”及川的眼神銳利起來,“所以,他是在‘自己’思考。”
“對于鹫匠教練而言,白鳥澤的二傳手的判斷,不能越過牛島前輩的判斷。”京介說。
“那麼,要怎麼做?”
“施壓。”金崎深吸了一口氣,“要讓二傳手意識到,牛島的進攻沒那麼容易得分……喂,及川,這聽起來像是什麼無聊的輪回玩笑。”
想要擊敗牛島嗎?對面的弱點好像是二傳手。
想要擊敗二傳手嗎?先搞定牛島若利吧。
園抓抓頭發:“啊,我明白及川在想什麼了,要用軟式攔網嗎……用手指去碰,感覺也太恐怖了。”
松川深吸了一口氣。
他負責替換自由人,但是在前場的攔網表現目前還不盡如人意。
總不能把一切希望都壓在一年級的後輩身上吧。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