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系統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回答他。
但他也沒放在心上,要是系統能把副本的所有消息都告訴他,那他一下子就通關了。
顧魚單手托腮,想了許久才問道:“齊老師,請問,這次的小組作業人數有限制嗎?”
“主創人員3~6人。”齊老師溫聲說道,“外聘人員不限。”
顧魚想了想,又問:“那隻要在小組裡的人,就算主創成員嗎?還是隻有部分崗位算是主創成員?”
“隻要在創作中出力的,都是主創人員。當然,最後你們是要填貢獻程度表的。外聘人員是不用填這個表的。” 齊老師耐心地解釋道,他俯下身,從包裡拿出一張A4紙,上面就是創作貢獻表,還蓋了一個章。
“拿好,千萬不要弄丢了。”齊老師微笑着将A4紙遞給他。
“謝謝老師。”顧魚雙手接過紙,卻發現齊老師抓得很緊,隻要他再用點力,紙張就要被撕碎了,他不确定自己還能不能拿到第二張,又不敢動了。
齊老師的目光一瞬不動地描摹着他的臉,怯生生的眸子格外惹人生憐,唇瓣濕紅豐潤,像是被什麼人親過了。
他笑着松開手,緩緩蹲了下去,像老師關心自己的學生那樣,問道:“最近腿好些了嗎?如果覺得影響這次作業的話,可以遲點再做。”
“真的嗎?”顧魚小聲問道。
齊老師一邊說,手指一邊捏了捏他的小腿,指尖沿着腿部曲線一點點向上,最後手掌抵在膝蓋處,将兩條腿分開,不緊不慢地揉着,圓潤雪白的膝蓋被揉得泛起绯色。
“身體要緊,其他事可以暫時放一放,現在有沒有覺得舒服一點?”齊老師的聲音讓人聽了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我有個朋友是學醫的,先前我腿傷到了,複健期間,他就會給我這樣按腿。”
“好像舒服一點了。”顧魚順着他的話說下去,繼續問道,“那老師,拍攝微電影的題材有限制嗎?一定要按照群裡發的通知裡的題材拍嗎?”
“不用。微電影題材不限,發那則通知隻是怕一些同學沒有頭緒。而比賽裡的題材都是最近比較新的。創新度也是最後衡量作品質量的一個重要标準。”齊老師揉腿的動作一頓,擡頭看向門上的玻璃,目光漸凝。
顧魚沿着齊老師的目光看去,門外空無一人:“老師,怎麼了?剛才外面有人嗎?”
他還以為荀川過來了。
齊老師收回目光,盯着顧魚的眼睛,語氣溫柔地問道:“外面沒有人。隻是,你總是往門的方向看,是在等誰嗎?這裡讓你待得不舒服嗎?”
他力道适中地給顧魚按摩,瑩白的大腿落滿指印。
“這裡……很舒服。”顧魚毫無知覺地環顧四周。
在寝室或是在外面,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陰森,就好像有鬼跟在身後,但在這間教室不會有這種感覺。
教室的牆面是用原木色的材料鋪成的,地面是白色的瓷磚,桌子也是純白的,椅子靠背的正面是白色的,背面是淺綠色的。
整個教室的配色看起來清新溫暖,很舒服。
“沒關系的,可以一直留在我這。”齊老師站起身,将放在講台上的保溫杯拿起來,遞給顧魚,語氣裡帶着一絲蠱惑,“這裡很安全。”
顧魚眨了眨眼,面露不解地看着保溫杯:“老師,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不口渴嗎?”齊老師保持着剛才的動作,語氣裡帶着一絲蠱惑,“喝點蜂蜜水吧,潤潤嗓子。”
就在這時,激烈的撞門聲從門外傳來,顧魚轉過頭,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了荀川。
荀川面部線條緊繃,眉峰稍稍壓低,薄抿成一條直線,眼神陰鸷而銳利,仿佛要殺了誰。
撞門聲越來越大,門被震得灰塵落了滿地。
從在寝室裡第一次見到他到現在,顧魚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荀川。
一路上,顧魚能感覺到,荀川是個外冷内熱的人,看似對人冷淡,其實是個熱心腸的好人,輪椅和闆磚都是他送的。
所以,他覺得門外的人有點奇怪,不像是荀川。
齊老師攥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道:“是鬼假扮的,别出去。”
顧魚擡起臉,看着齊老師,認真地說:“可是,人應該是看不到鬼的吧?”
“那如果人被鬼上身了呢?小魚,你不相信老師嗎?老師不會害你的。”齊老師俯下身,溫柔地捧着顧魚的臉,唇角揚起一抹溫和的笑意,“聽話,不要出去。”
“砰——”教室後門的玻璃碎了,并且一塊闆磚被扔了進來,但後門分明沒有人。
齊老師微微收緊手指,臉上依然挂着溫柔的笑容,語氣沒有波瀾:“現在的學生真是越來越調皮了,要是被我抓到,我一定會扣光他的平時分。”
他俯下身在顧魚的掌心輕輕落下一個吻:“我的小魚就很乖……”
話音剛落,前後兩扇門都開了,隻有前門站着“荀川”,他眼眸猩紅,唇角詭異地彎起,似乎在模仿真正的荀川,他伸出手,聲音沙啞,卻也努力地展現自己的溫柔:“小魚,跟我走吧,我會永遠保護你的,不會再有人傷害你的。”
顧魚眼神慌張,想将自己的手從老師的掌心抽離出來,卻像是被膠水粘住了,怎麼都逃脫不了。
“小魚,你想選誰?”齊老師親了親顧魚的耳垂,吐出溫熱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