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钺跟陳識也是通氣,什麼都告訴了陳識,他這樣的人物,不被衆臣所愛的孤落王子,一力上位,雖不着邊際,但也有幾分手段在裡面,這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沒有雷霆手腕壓不住西夏的群狼。
他在陳識面前是服服帖帖的,陳識又是孤高的性格,但見他又是幫忙照料動物又是當街救了乞兒,多少有些改觀,也明白狩獵并非是他殘暴,一個馬背上拼了半壁江山的國度,他想把象征王帳的東西給陳識,這都很正常,更何況林钺是很有自己的脾性的,倒也願意每日圍着他團團轉,一刻也不錯眼。
于是又一個林钺在深夜裡給陳識紅袖添香的夜晚,房間裡燭火通明,陳識本就是略帶冷情的長相,燭火反而添了幾分暖色,他輕輕地問出聲:“你為何要來這裡受苦?”
這是他問林钺的第一個問題,林钺好像被嶽父拷問的新婿,如實地一個一個答,陳識的表情就像:聽完你的童年接下去我要做什麼你是知道的,但還是耐心地握着他的手掌聽,聽他是怎麼往上爬,多喜歡陳識,三兩句又拐到西夏準備做什麼,預備對大元做什麼,倒豆子一樣倒幹淨了,陳識卻聽得漫不經心。
他思考着,如果林钺是這樣的處境,那要談戀愛該怎麼辦?
裴知意昨天小腿都是血,趙恩澤闆着臉仔仔細細地檢查,掀開看原來是别人的血,趙恩澤這才收手,裴知意嬉皮笑臉地湊到前去,趙恩澤催他去沐浴,裴知意不依不饒地抓着袖子晃,趙恩澤無奈,再轉眼,已經一起泡進浴池裡去了。
水波蕩漾,趙恩澤跟他又玩起手指遊戲,裴知意是不怕的,幾下就把趙恩澤按在了浴池壁邊,趙恩澤也繃不住了,跟他打鬧幾番,兩個人具是氣喘籲籲,趙恩澤墨玉般的發絲沾在脊背上更是襯得膚如暖玉,笑鬧間皮膚微微泛粉,裴知意也渾不在意,隻怕自己哥哥凍傷了去,赤腳踩上了浴磚,等不及太監進來,先取了巾子給趙恩澤擰幹了頭發,趙恩澤展臂他給穿衣,趙恩澤伸腿他給穿鞋。
這狗腿樣比真正的太監還殷勤,趙恩澤問是不是闖禍了,他又搖搖頭。
确實沒闖禍,隻是正在思考春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