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雲變幻之際,龍争虎鬥,每個人都需要掩蓋好自己的野心,趙恩澤佁然不動,還在殿内澆水喂狸奴,柳栖刀在旁邊百無聊賴地戳着它的一對蛋,趙恩澤轉了個彎回去看裴知意,裴知意剛匆匆地自街上回宮,小半截腿都若隐若現地翻着血迹,懷裡還揣着一沓紙,酥油的味道從紙裡傳出來,裡頭原來是糖餅,再仔細一看,原來包餅的紙上面都是字,墨水暈了小半張。
拿情報來包糖餅,趙恩澤見了斥他浪費糧食,裴知意幹脆都咬了吃,一邊吃一邊含混不清地介紹,這裡頭都是老将軍部下給的,什麼近日質子的行蹤,來往的書信,統統都在這,除了散發着糖餅的香味,還隐隐約約有幾處油點。
這二位又頭對着頭開始研究,這林钺說啥呢,叽裡咕噜的,說的都是些有的沒的,拉些家常說些陳識多好,通篇一股賤嗖嗖的小勁兒,趙恩澤皺眉,這人不是說爹不疼娘不愛麼?怎麼還在信裡撒上嬌了。
倒也不沮喪,哪有一局就破的戰争?那不就普天之下都姓趙了,裴知意迅速接話,那我也要姓趙。
要裴大将軍在他又免不得要吃一頓胖揍,好個拜高踩低的東西!趙恩澤卻知道他不是這樣想,他隻是想跟趙恩澤一個姓,什麼皇家豺狼之地,裴知意從小見慣了,經曆也跟正經太子爺沒甚區别,早想姓趙,皇帝都賜下來了。
這般對話在過去十數年間都頗多,兩人都習慣了,伴讀好似被賜婚一般,注定了兩條生命的形影不離,裴知意來的那天忽逢暴雨,卻無人管這是否兇吉,小小皇子跟小小将軍都未曾預料自己的命運如何,但第一次的對視就充滿着對方的好奇,笃定這是“吉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