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則裴知意清楚趙恩澤為什麼被叫進去，無非是林钺進京的事他知不知道？跟裴家有沒有關系？而且皇帝大概早就心裡有底，隻是看趙恩澤怎麼表述。

正如裴知意所料，趙恩澤正在地上跪着，膝邊是碎裂的瓷片，趙恩澤還有心情想父皇到底是老了，從前輕輕一句話就足以震懾衆人，現在還得靠摔東西作勢。

皇帝問他知不知道，趙恩澤都老實地說，自己絕無通敵叛國之心，這還不是廢話，他哪兒還有通敵的必要？這一點皇上比他還清楚，說這話無非是試探他的态度。

趙恩澤答的倒是滴水不漏，皇帝也沒打算真把他如何，少年銳氣可貴，最怕的就是罰了他傷了貴氣，從此畏畏縮縮起來，這樣大膽倒還好些，皇帝又問敵國太子易容進來，真跟裴家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話已經是很重了，趙恩澤毫無遲疑地搖了搖頭，竟還敢反問皇帝：“父皇以為，林钺在京城如何？”

皇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這太子在京城已算是質子，送上門的肥羊不要白不要，所以皇帝發怒也不過是發個樣子，趙恩澤額頭點地，恭恭敬敬地說：“父皇昨日曾說西夏已發了四五封信件來，兒臣以為這正是好時機。”這話意思可就多了，皇帝從上位丢了塊玉牌下來：“你把這事好好辦。”

趙恩澤應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