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很無厘頭的一句話,老太傅多少年紀了,總歸六十出頭,雖然不是老眼昏花,可也離那不遠了,難道還請他來做太傅嗎?
但盛苓瞬間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皇帝要立太子。
第二日盛苓斜斜地靠在轎辇扶手旁,依然氣勢逼人,趾高氣昂的妃子正朝自己宮中行去,一路走一路都吩咐下去,打點哪個臣子,需要打通皇商讓她方便行事,這一戰隻可勝,不可敗。
趙恩澤倒悠閑得多,在窗邊的軟椅盤腿而坐着跟裴知意下棋,裴知意是個臭棋簍子,下棋五回總有三回耍賴,不讓着他就是阿兄對他不似從前了,讓着他更是要大鬧一場,是不是瞧不起他?
下棋這個門路條條棋路通關竅,再怎麼婉轉曲折,隻一子定天,再難的路也是人走出來的,趙恩澤又走一子,他告訴裴知意,這一步乃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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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下輸下赢,都是一念之間,裴知意幹脆掀了桌不玩了,好歹他們現在日子好過,一盤棋子算什麼?再讓内務府送就是了!而趙恩澤身體早就日漸好了起來,不再像以前那般病殃殃的,裴知意稍微鬧他一鬧就氣喘籲籲,這下讓他這個弟弟更是随心所欲。
隻見裴知意捉着他的手把玩,常年舞刀弄槍的少年自然有着薄繭,蹭得趙恩澤手背發紅,又癢又疼,還不放手,趙恩澤調笑他一點也不知心疼阿兄。
裴知意聽了可就不幹了,把他直直攆到睡塌上鬧了個翻天。裴知意雖年紀尚小,但被哥哥多麼精細的養大,從小他的飲食起居都是趙恩澤親自操心的,哪怕在宮宴上看見裴知意比同齡人矮一寸趙恩澤都能難受糾結好半天,于是就算趙恩澤沒有養過孩子,還是把裴知意養得十二歲就已達六尺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