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清走上前,看到地上是被毀掉的畫作,就算是污漬也蓋不住的鮮豔色彩,作畫之人用色極其大膽,所有的畫作都用了亮色進行創作。
“是佳作。”秦渝清撿起一副還未被毀掉的畫作,問道,“冒昧問下,這畫賣嗎?”
那人蹲在地上,聽到秦渝清的聲音緩緩站起來,整理被扯亂的衣服後,朝着秦渝清行禮道:“見過六公主殿下,若是殿下感興趣,這畫不收費,贈予殿下。”
“哦?你怎知我身份?”秦渝清挑眉問道。
那人氣質儒雅,頭發被一根簡單的木簪固定住,臉上帶着得體的笑容:“當日六公主攔車訓人,草民便在一旁。”
這倒是秦渝清沒想到的,她還以為眼前這位男子也是一位遠赴京城趕考的人。
“六公主不必驚訝,草民确實是赴京趕考的,隻不過草民習慣早一月到罷了。”眼前男子像是看穿秦渝清的所思所想,接着說道,“草民姚玉,是五嶺城商賈之子。”
姚玉,又是一位原書中未有的角色。
秦渝清感覺自己像是在玩什麼掃雷遊戲,一掃一個全新的雷,每個雷還帶着不一樣的坑。
“既是商賈人家,又為何要賣畫維持生計?”秦渝清注意到姚玉的衣服雖然布料昂貴,但上面的線頭已經開了,如果是真的公子哥,又怎麼可能會穿這等衣服?
姚玉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頭略微窘迫地說道:“剛進京城沒多久,錢袋子便被人偷走了,隻能賣畫維持生計了。”
秦渝清點頭,沒有多問,她仔細看着眼前的人,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人以後大有用處。
“你的畫多少錢,我包了。”這是秦渝清來到這裡,第一次依自覺做事。
“什麼?都包了?”姚玉不敢置信地問道。
“公主!錢不夠!”春桃在一旁焦急地說道。
兩種聲音同時在小巷中響起。
“嗯對,全包了。”秦渝清拿起筆,在一張廢棄的畫稿上寫下一個地址說道,“你去這個地址找他要錢,就和他說是我讓你來的,放心他一定會給你的。”
春桃看着眼熟的地址,默默地閉上了嘴巴,她不敢相信要是地址的主人看到來着是姚玉,該會有多生氣。
姚玉怔怔地點頭,他此時此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六公主殿下您的好意草民已經收到了,隻是您剛從寺廟回京,若是手頭不寬裕也無妨的。”
“我看着很窮嗎?”秦渝清低頭看着自己的衣服,明明很好啊,低調而不失内涵,樸素中透露點華麗,不是很好嗎?
春桃和姚玉同時點頭,随後立馬搖頭。
秦渝清:“......”
秦渝清:“沒事你隻管去,就說我讓你來的,就行了。”
“多謝六公主。”姚玉看着秦渝清遠去的背影磕頭,他帶着畫作朝着秦渝清所寫的地址走去。
“小姐,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去你吃掉的地方。”秦渝清用手指戳了戳春桃的肚子,随後拍了拍道,“小春桃,你是不是胖了?”
春桃捂着肚子,立馬搖頭道:“沒有吧小姐。”
二人來到了葉老所留的地址,這裡是京城最為混亂的地方,是用許多不規則的房子堆出來的地方,到處充斥着亂七八糟的聲音,随處可見光着膀子臉上帶着傷疤的人。
用現代的話來說,居住在這裡的人的成分很複雜,有十惡不赦逃到此處自立為王的人,也有貧苦人家在這裡苟且偷生,更有從天牢中逃出來的死/刑/犯。
春桃打了個寒戰,有些害怕地拉着秦渝清的衣角道:“小姐,咱們還要繼續往前嗎?這裡可是官府都管不到的地方。”
秦渝清倒沒有多怕,以前家裡也不景氣一段時間,也曾居住過這樣的環境,甚至比這裡還要差很多。
“是這裡。”秦渝清看着即将坍塌的大門,門鎖已經被打開了,秦渝清剛想敲門便聽到裡面傳來東西被砸碎的聲音,接着人吃痛的聲音傳來。
秦渝清一腳踹開房門,看着眼前的三四個壯漢抓着林海晏的衣服:“住手。”
壯漢不屑地撇了秦渝清一眼,将林海晏甩到地上,朝着秦渝清走來。
“小妞,長得不錯,不如便宜哥幾個吧!”
“啊啊啊啊!”
“狗娘們的,居然敢暗算老子。”
秦渝清手持小型弓箭,冷若冰霜道。
“滾。”
“不然,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