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沁沁也走過去,站在皇後身邊,眼角通紅,眼角挂着淚珠道:“母後,你看她沒說錯,這稻草人娃娃就在六妹妹身邊。”
秦渝清沒有講話,她此刻在快速回想着劇情,将這一段的情節按照關鍵節點劃分出來,但她發現居然沒有寫到這稻草人是何人藏于原書女主的房間内,而原文大篇幅都在描寫男主是如何厲害,如何輕輕一句話便救了原主的命。
換而言之全是廢話。
也就是說明,她現在無法通過原書劇情找到真正的兇手,沒辦法用這個方法來證明她的清白。
“六公主秦渝清,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皇後撇了一眼娃娃,看向秦渝清的目光和秦沁沁一樣,她的語氣中帶着詢問,“你們姐妹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還能發生了什麼?
秦渝清在心底腹诽,這和原書男主脫不開關系,這原書男主前期愛慕秦沁沁,又對秦渝清有好感,于是腳踏兩條船,再挑唆兩女生的關系。
“母後明鑒,兒臣是存有嫉妒四姐姐的心,嫉妒姐姐各方都比兒臣好上千倍百倍,可兒臣斷然不是使用這下三濫手段的人,肯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兒臣,能放在兒臣屋内的,想必隻有兒臣的貼身婢女。”
秦渝清并不是胡亂說拖延時間,一方面是為了辯解,另一方面她也想看下到底是誰陷害原書女主。
果不其然,一個婢女神色慌張地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惶恐道:“奴婢知道皇後娘娘素有賢明之稱,這稻草人娃娃是六公主強迫奴婢做的,就連生辰八字也是公主講給奴婢的。”
秦渝清看着婢女比她還要精壯的身體,原主這小身闆沒有被強迫就不錯了,還強迫他人,怎麼可能?
“母後,兒臣也知茲事體大,但這畢竟是兒臣宮内的下人,還望母後容許兒臣盤問一番。”
皇後娘娘點頭,她喝着茶盞目光中的厭惡變成了好奇,作為上一屆宮鬥的勝利者,她不會看不出這些伎倆,但她是一宮之主,還是要講究證據。
秦渝清站起來,她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扶着牆壁,聲音孱弱但卻不失氣勢:“你是何人?又為何從沒見過你?”
“奴婢是貼身丫鬟春桃。”
“你胡說!”一個少女的聲音在院中響起,下一刻秦渝清隻看到一個人閃現到她面前,随後“噗咚”一聲跪了下來,“拜見皇後娘娘,拜見四公主、六公主。奴婢是六公主的貼身丫鬟春桃,而她是不久前剛來的丫鬟,湊巧同名同姓。”
“奴婢該死,方才公主身體不适,奴婢在廚房煎藥,所以沒能伺候在公主跟前,請皇後責罰!”
秦渝清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蒙圈了,但很快在原書中對應到眼前的人,這個人可謂是忠心耿耿,可惜中後期為了幫助變為傀儡的女主逃脫,被男主發現後在女主面前活活打死了。
“阿阮可有此事?”皇後冷不丁喊原書女主的乳名,秦渝清差一點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她看向皇後點頭坦白道。
“确有此事。”秦渝清伸出手,貼身婢女春桃得到皇後首肯站起來,扶住秦渝清搖搖欲墜的身體,“可兒臣并未讓這位春桃侍奉兒臣,您也知道兒臣這陋室也容不下太多人。”
秦渝清目光銳利地看向“春桃”,一字一句地反問道:“可我問你,我是何時讓你成為我的貼身婢女?再者若你真是婢女,又為何不在屋内伺候我,這桌上的茶水都已有一層薄灰,你又是如何伺候主子呢?”
“不是的皇後娘娘,六公主對奴婢非打即罵,奴婢這手上的傷痕就是六公主用滾燙的茶水澆在奴婢手上的,皇後娘娘明鑒啊!”
秦渝清垂眸目光冷漠地看向跪在地上狡辯的人,她輕笑出聲接着說道:“就算我真的是秉性頑劣不堪,那我又是何時找到你制作這稻草人?這生辰八字我又是從何得知,又為何要與你說?”
“那豈不是留下把柄,萬一你将來反水咬我一口,我就百口莫辯了,你說是不是?”
“春桃”眼神閃躲,她現在就是在背叛主子,看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她沒想到平時和軟柿子一樣的六公主會當場對她發難。
于是她心一橫咬牙道:“是六日前夜間,六公主私下喚來奴婢的。當時六公主就是将這生辰八字交予奴婢,可公主卻并未與奴婢說這是何人的,奴婢隻是一個低賤的婢女,自然是不敢過問公主的事情。”
“你胡說!那天公主明明!”秦渝清用手拍了拍春桃的手背,示意她别急。
這個“春桃”倒是一個反應快、嘴巴嚴實的,在現代職場若是能夠在手下辦事,想來也能麻煩不少事情。
“還望母後喚來太監查起居冊,兒臣沒記錯的話,當日兒臣在善信宮禮佛,一連三日都在那邊。”說到這話秦渝清的眼眶不自覺地紅紅起來,藏在袖子中的手串也适時掉了下來。
秦渝清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後,随後撿起小心地擦拭着表面,聽着太監的通報後,強忍着悲傷道:“那幾日剛好是娘......陳才人的忌日,兒臣一直感激母後仁厚,能讓兒臣給陳才人念經禱告,而兒臣是信佛之人,自是最忌諱這些腌臜之物,又怎會做如此行徑?”
“你說你是我的貼身侍女,可連這些日子都不知曉,你到底何人,又是誰派到我宮内的!”
“春桃”的身體不斷地顫抖,她明白完了一切都完了,她萬萬沒想到六公主換了一個人似的。
她此刻不斷地磕頭,承認這娃娃是她做的。
就在秦渝清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在一旁的陳嬷嬷突然走上前,朝着皇後行禮後道:“可老奴有疑惑,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渝清心底咯噔一下,看着陳嬷嬷小人得意的眼神,她突然明白這陳嬷嬷要說什麼了。
“這生辰八字可不是随意一個奴婢就能拿到,就連各宮的主子們也要上報禀明才可調取。”
秦渝清心底暗歎一聲糟糕,真不愧是在後宮生活多年的老狐狸。
不過,秦渝清唇角微勾,她還怕沒人指出這一點。
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