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渝清靜靜等着陳嬷嬷說完,随後她鼓掌贊許地看向陳嬷嬷道。
“不瞞陳嬷嬷所言,我也好奇這奴婢是如何知曉的,總不能是生辰八字長了腿自己跑過來吧?”
“春桃”搖晃着身體,嘴裡不斷地重複着,這稻草人娃娃是她做的,看樣子是傻了。
這麼湊巧?在她想要盤問生辰八字就傻了,這傻的時間也太好了。
“皇後娘娘千歲,不管是誰做的,事關皇子、公主的安危,必須徹查,方能安心。”陳嬷嬷不愧是深宮的老人,她比“春桃”要難攻破心底防線。
不過沒關系,她秦渝清是誰,她可是現代董事長,有什麼人和場面是她沒有見過的。
“回禀母後,兒臣覺得陳嬷嬷此言在理,不管此次結果如何,還望母後能讓我去佛堂禮佛三日,為大家誦經禱告。”
秦渝清順着陳嬷嬷的話講下去,這個時候并不是推卸責任的時候,不管是誰指示“春桃”害她,這稻草人娃娃出現在她宮裡,她就要擔一部分的責任。
“準了。”皇後的眼底出現贊許,她的目光劃過在場的所有人,随後舉起茶杯輕輕地喝一口道,“若你能找到是誰洩露八字,那件事情便在你宮中結束了。”這話的意思是後續再發生類似事情,她替秦渝清全擔了。
秦渝清點頭,她明白皇後是看出她的可用之處,給她機會。
“四姐姐,按理來說出現這些事情,你本該去好生休息,可此刻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和你商讨一番,還望四姐姐擔待。”秦渝清明白她現在的處境在後宮中連個婢女都不如,所以要放低她的姿态。
秦沁沁到底是公主,雖然此刻眼睛還是通紅的,但至少緩過來了,她也明白這件事情的輕重緩急,不是她鬧脾氣的時候,于是秦沁沁冷哼一聲道。
“六妹妹此言有理,倒是兒臣聽到陳嬷嬷的話後,便直接來到這裡,想來也許是有人栽贓陷害。”
“兒臣記得不久前有人膳食宮的掌事太監曾問過,但畢竟兒臣的生辰将近,詢問應是沒問題的,再說膳食宮自成立以來都在操辦各宮生辰。”秦沁沁回想着說道,她依次列舉幾個人,但又一一排除了嫌疑。
繞了一圈下來,問題又回到了秦渝清身上,秦沁沁不會在誰要害她這件事上說謊,可這“傻”了的貼身婢女依然問不出什麼,這不僅是幕後之人的死無對證,更是秦渝清的死無對證。
“皇後娘娘依老奴所見,怕是六公主糊塗之舉,再者六公主和四公主二人的八字相近,故六公主不問也知曉八字也是情理之中。”陳嬷嬷冷不丁在一旁補充說道。
秦渝清挑眉唇角笑起來,她剛剛已經把劇情梳理一遍,發現她的生辰八字和秦沁沁隻不過相差毫厘,可這件事情除了兩位生母和各自喂養的奶媽,并無人知曉。
“兒臣自幼體弱,陳才人早逝,李奶媽也随陳才人而去。幸得皇後垂憐得這一畝三分地,可兒臣有一事不明。”秦渝清紅着眼眶噗通一聲跪下去,身邊的春桃也跪了下去。
“兒臣從未參加過四姐姐的生辰,那起居冊中自有記載,兒臣并沒有說謊。”秦渝清講得字字情真意切,言語中滿是悲傷,原書女主就像是一直被困在深宮後院的鳥兒,悲鳴卻無人得知。
“可皇後娘娘,各個皇子公主的生辰都交予膳食宮操辦,這難保不會有人旁敲側擊。”陳嬷嬷暗暗地瞪了一眼秦渝清。
秦渝清紅着眼眶搖頭,欲言又止看向皇後,委屈又無助抓着衣服,一副受到委屈卻又不敢言說的模樣。
“渝清,但說無妨。”
“謝母後。”秦渝清大方行禮後,接着道,“可能陳嬷嬷不知,像兒臣這般體弱的人不能大辦生辰,自陳才人逝世後兒臣從未辦過一場生辰宴。”
“可公主你也不是說自陳才人去世你才,這不還是有十三年時······”
“陳嬷嬷!”皇後怒聲打斷她的話,看向她的目光中帶着滿滿的失望,“陳嬷嬷失言诋毀過世的妃子,掌嘴二十,送出宮。”
秦渝清紅着眼眶看着陳嬷嬷被拖出去,在陳嬷嬷看過來的那一刻,秦渝清冰冷的目光直視陳嬷嬷,随後露出善意的微笑:“再見。”
她故意這麼說的,就是為了讓陳嬷嬷講出最後一句話。
原書中秦渝清是一個不受寵陳才人生下的公主,在秦渝清隻有五歲時撒手人寰,讓原本就艱難的生活更加困苦。一直以來秦渝清都是和春桃相依為命,一起偷吃廚房剩下的馊飯,搶過狗的食物。
最重要的一點,膳食宮從不會過問她的生辰,那從沒和她接觸過的陳嬷嬷又是從哪裡知曉的她生辰是幾時?又從何知曉她的年歲呢?
“這件事你們兩個都受到驚吓,就在各個宮内好好休息吧。”皇後娘娘看了一旁空着的位置歎氣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切莫因小事失了情分。”
“母後教訓的是,我們知道了。”
秦渝清想了下,在皇後轉身離開的時候道:“兒臣心有不安,自請去佛堂禮佛,為母後、姐姐還有大家驅邪。”
皇後還未開口,一位身着淺藍色織錦服男子卻出現在這後宮中,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不如讓兩位公主去國師塔如何?”男子看年歲不過二十出頭,說話時面無表情,聲音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