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若不是侯爺提及,你最親的妹妹都不知道哥哥如此優秀,就連陛下都頗為賞識。”
空氣中傳來骨頭錯位的聲音,伴随着男人“嗷”一嗓子的悶響。
“不是,這能怪我嗎,這是爹的主意。”
謝柳書眼睜睜看着妹妹把自己的胳膊卸了一隻,他驚恐地看着謝和書,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那乖巧可愛的妹妹成了兇神惡煞的大力怪神!
謝和書牙關咬緊,更氣了,“爹的主意?那為何我幾年前回家啊探親的時候也全然不知,你中了探花,以爹的性格不得滿京城的宣揚,怎麼可能會讓這件事藏在肚子裡不說。”
如果不是在來涼州的路上,殿下突然問及此事,謝和書打死都想不到自己的親哥會瞞的自己這麼久。
“嘶——疼啊!”謝柳書忍不住在謝和書胳膊上來了一口,卻忘了自己面前的妹妹穿着黑甲,險些崩掉了自己一口白牙。
“哥,别白費力氣了。”謝和書冷笑,“老實交代來涼州幹什麼,我才不信你是來破什麼人吃人的大案。”
謝柳書額上滑下冷汗,他撩起沉重的眼皮看着自己面前傻了吧唧的親妹子,“你就别陰謀論了,哪來的什麼幹什麼,老子就是來當這個涼州司馬破案的,你以為爹會讓我幹什麼好事?”
“哈。”謝和書全然不信,她看着被折磨的滿臉汗的謝柳書,手一松放開了他的雙手,“我不信,但我會揪出你藏在地底下的馬腳。”
謝家兄妹的關系并不像是外界傳言那般,謝柳書眼底露出幾分譏諷,看着自信的謝和書,上下打量她一番嗤笑。
“就你?别白日做夢了。”
謝和書抱臂靠在柱子上,察覺到不遠處看着他們的人離開後,她也不再假裝兄友妹恭的表面,而是滿臉厭惡看着謝柳書。
“我警告你,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一些不該做的事。”
浮在表面的表皮被撕破,謝家唯二的兩個孩子卻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謝柳書陰鸷一笑,擡起右手将脫臼的左胳膊複原,一聲脆響過後,他站直身體晃了晃手,“我可愛的傻妹妹,你當真以為那位殿下就如表面那般無害嗎?可别天真了。”
“你以為涼州那些被燒死的人犯是誰殺的。”
“誰殺的重要嗎,你不也想讓他們死在那裡,永遠都開不了口嗎?”
謝和書顯然沒有聽謝柳書放的什麼屁,隻是随口提起一句話就怼了過去,隻是沒想到戳到了她哥脆弱的神經線上。
“死丫頭,你真想找死嗎?”謝柳書被戳破心思後滿臉陰沉,暗藏在眼底的殺意已經要遮擋不住,指尖悄然滑下一抹反光的刀片。
謝和書看到後反而大笑出聲:“你瞧瞧你,說你幾句就生氣,這麼多年還沒習慣啊。”
她吊兒郎當靠在那,絲毫沒有将謝柳書放在眼底,隻是用異常溫和的笑對着他。
明明是很正常的笑,卻将對面的男人看的愈發煩躁,
“愚蠢的哥哥。”謝和書繼續開口,“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一個?”
謝柳書滿臉陰沉之色,全然沒了平日裡的那份溫潤,“滾,哪個都不想聽。”
“嘻嘻嘻,我先告訴你好消息吧。外界都說你和侯爺是摯友,如今你的摯友已經到了涼州驿館等着見你這個涼州司馬呢。”
謝和書嘻嘻道:“壞消息是昨日陛下口谕到了北侯軍營,侯爺此次來涼州便是代表陛下監察涼州司馬破案進程。”
這兩個消息對于謝柳書來說都不是什麼好消息,他看着謝和書那副嘴臉,腦仁子更疼了。
謝和書才不管謝柳書怎麼想,她樂于見他吃癟,若能就此在涼州将他活埋了那才是真高興。
外面傳來整齊的腳步聲,謝和書幸災樂禍道:“看,侯爺已經來了。哥哥你可要繃緊自己的這身皮,若被侯爺發現了什麼,你可逃不脫死罪哦。”
謝柳書煩躁地閉上眼,下颌繃得都能看清他脖子上的青筋紋路,在看到宋懷玉的身影遠遠出現在司馬府大門口後,他懸着的心終于快死了。
宋懷玉穩步踏入早已被改造好的司馬府,遠遠就看到謝和書和謝柳書勾肩搭背的親密背影,心道這謝家兄妹二人還真是多年不見感情深厚了許多。
這要擱以前,謝和書和她哥哥是永遠都不會站在同一個屋檐下。
“書言,許久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