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殿下,是何時來的涼州。”
郭郝裝作為難的樣子,他突然感到鼻尖有些癢,伸手撓了撓才道:“大人,小的也不知道。小的隻是記得,我們是最後一批進城的流民。”
“那一日都已經快到了晚上,風雪下的很大,直到天黑才進了城。”
謝柳書這次不再拖延時間,而是利索點頭,“是這樣嗎,我知道了。”
郭郝聽到這話心裡松了口氣,結果還沒等那口氣完全松下去,就又被謝柳書接下來的話提了上去。
“哦對了,傅統領去哪了,你知道嗎?”
郭郝愣了愣,憨笑道:“大人莫不是忘了,小的被他們關在這,怎麼會知道那位官爺的去向。”
謝柳書靜立片刻,看着郭郝笑出了聲,在路過他時拍了拍他的肩膀,“郭大哥不必緊張,我隻是突然想起來找傅統領有點事,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先走了。”
被謝柳書如此親和對待的郭郝更怕了,他急忙點頭,又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大人,您看小的什麼時候能出去啊。”
“快了,等此案主犯審理完畢,你就能出來了。”
謝柳書來的快走的也快,他走時匆忙,未把房門帶上,郭郝也不敢去主動關上房門,隻是湊着腦袋在門口看了一會,狀似要溜走的樣子。
結果被巡查的侍衛逮到,繼續關進了那間廂房裡。
而另一邊假山的背後,謝柳書眯着眼看着郭郝被人抓進去的樣子,身後的成君不解問道:“大人,我們為何要在這兒看着?郭郝有問題?”
陳龍和劉嘉滿嘴附和:“是啊,難不成是他有問題?”
剩下的陳楓寡言的抱着兵器站在一邊,看這群人跟看着傻子一般,“為何不直接綁了他,嚴刑逼供不就行了。”
謝柳書聽到身後這群卧龍鳳雛的發言,哽了一瞬:“你們……平時辦案就這麼辦?”
成君:“是啊,怎麼了。錦衛司的作風一向如此,每回辦案都又快有準。”
她屬下三個一同附和:“是啊是啊。”
謝柳書險些開口罵人,他終于知道為何朝廷要将這群蠢貨派出來協助他破案。
合着不是想着破案,是想着來給他添堵來了。
“閉嘴,再說話罰三月俸祿。”
身後終于安靜下來,謝柳書靠在假山上思考,郭郝給他的感覺一直都不像是逃亡的流民,更像是與傅桑是一路人的感覺。
剛才他想試探郭郝,卻沒有試探出什麼異樣來。
“罷了,你們先回司馬府,我再去大牢那邊看看。”謝柳書指使他們回去,自己出了驿站後一路朝着城東而去。
就在謝柳書一行人離開驿站後,傅桑從另一個廂房裡走出來,侍衛站在他身後禀告方才的情況,“統領,謝司馬似乎已經對郭郝起了疑心,我們是否要實行第二個計劃?”
傅桑擡手止住他的話口,微微仰頭看着陰沉的天色,“不必,在烏焉到涼州之前不要再生任何事端,胡蘭已經知道王子和國師都在我們手上,想必很快就要傳信京城,陛下若知道後,我們的行動就更加要小心了。”
“殿下已經派人前去蒼城救人,隻是有一隊人馬已經提前到了蒼城。”謝三在傅桑身後小聲說道,“那批人來路不明,和之前伏擊過月螢她們的刺客似乎同出一家。”
謝三做了個動作,“我們要不要提前行動?”
“殿下那邊有什麼指示嗎?”
“還沒有,但是軍中傳來消息,說胡蘭退軍後,和書将軍已經快馬加鞭帶着烏焉和烏娅趕往涼州,而且還帶着樓薩聖女。”
傅桑:“……”
他微微扭頭,目光淡淡看着謝三。
“為何不早說?”
謝三無辜臉,攤着手:“您也沒讓我說軍中的事啊。”
傅桑深深歎了口氣,側過身子大掌拍在謝三肩上,癱着臉在嘴角扯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弧度,“今夜你值夜,盯着謝柳書。”
謝三:“……您這是在公報私仇。”
傅桑回以微笑:“你猜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