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桑說完這話,繼續保持着死亡微笑看着謝三,若能早些得知謝和書率部而來,他就不會将謝柳書得罪的太死。
謝三有些招架不住傅桑的死亡視線,率先敗下陣來,“我去盯着你大舅子了,你可要好好把握這次機會啊。”
他語氣裡暗暗含着幸災樂禍,轉身拂袖而去,不帶走一分塵灰。
傅桑一想到之後要應付謝和書和謝柳書這倆兄妹就頭大,他臉色郁郁剛走出驿館的大門,就迎面碰到了一尊大佛。
大佛見到他冷哼一聲,大臂一伸攔在他身前,“傅桑,我有話同你講。”
傅桑癱着臉,就像是聽不到他的話,腳步一頓繞過謝柳書,沒打算聽他唧唧歪歪。
“嘿,這麼久不見,你都沒有什麼話想跟我說?”謝柳書被傅桑的動作弄得愣住,而後反應過來問道,“和書在北侯軍,過得怎麼樣?”
傅桑聽到這個名字,穩健的步伐才堪堪停住,他轉過身看向謝柳書,“你自己的妹妹,你跑來問我?謝柳書,你腦子被門夾了。”
“你能不能好好說話,我就納悶了,我當年怎麼得罪你了,讓你這麼跟本少冷嘲熱諷?”
傅桑擡眼,不鹹不淡道:“謝少風流倜傥,又怎麼得罪過我這一介平民。隻是你莫忘了,京郊的那處墳包,那是你這輩子都還不了的債。”
謝柳書臉色頓時變了,他陰恻恻盯着傅桑:“你究竟是誰?怎麼會知道那個地方。”
“一介草民,謝少風光霁月,貴人多忘事,又怎麼會記得洛娘還有過家人。”傅桑自嘲一笑,“我阿姐當年對你那般好,你卻選擇一蹶不振将她抛棄。”
謝柳書臉色微白,聽到這話向前走了幾步,嘴巴嗫嚅道:“你……你是小石頭?”
傅桑冷然一笑:“我不認識什麼小石頭。謝大人若有要事,盡可言明,若無事,便請回吧。”
他說完直接轉身離開,留下謝柳書一個人站在大街上發愣。
此時城外三十裡,謝和書正帶着人剿滅前來營救烏娅姐弟二人的胡蘭賊匪,她身後蓋着黑布的木牢微微晃動,在胡蘭賊匪的圍攻下節節敗退。
而正當胡蘭賊人撲上來想要圍殺謝和書等人時,從百米外傳來雜亂的馬蹄聲,烏泱泱的隊伍從遠處襲來,為首的宋懷玉一刀斬下賊人首級。
謝和書眼睛一亮,不再裝作勢弱的模樣,從牢車上抽出一把背環砍刀,沖入敵群殺了個痛快。
宋懷玉帶着人将胡蘭賊人圍攻至包圍圈内,梁頌才慢悠悠從遠處騎着馬晃着過來,雪白的馬兒甩着響鼻,安靜地帶着馬背上的人站在不遠處。
“殿下,這些人要怎麼處理。”謝和書翻上馬背撒歡兒的朝着梁頌跑去,在她身邊繞了幾圈才勒緊缰繩停下。
梁頌蒼白的臉上浮現兩坨微紅,她咂摸這嘴,想了會兒說:“卸了兵器,打斷手腳帶去涼州。”
謝和書聞言興奮地吹了個口哨,剛準備讓人圍過去打斷那些賊人的手腳,卻不曾想處在包圍圈裡的賊人全部口吐鮮血倒地而亡。
見狀謝和書“嘁”了聲:“沒勁,又是死士。”
梁頌似乎早有預料,路過謝和書拍了拍她的手臂,揚起馬鞭抽在謝和書□□的馬屁股上,“走吧,去涼州見你兄長去。”
“好嘞!”
謝和書一聽這話頓時笑眯了眼,騎着馬竄出去老遠,豪爽的笑聲傳遍了這處草原。
宋懷玉落後一步和梁頌一同慢慢騎着,他望着逐漸轉好的天氣,“涼州上方的陰雲慢慢散了,蒼城那邊可有傳來什麼消息?”
梁頌搖頭:“沒有,三娘帶着人過去找人,按照腳程,她此時應當已經接到了月螢她們。”
然而梁頌口中的三娘此刻踹開客棧的房門,裡面一片狼藉,俨然是發生了一場激烈的戰鬥造成的結果。
而正對着門的窗戶大開,三娘疾步上前查看,發現窗棂上挂着一塊碎布,上面還有大片的血迹侵染。
“頭兒,人這是跑了?”身後的男人摸着光秃秃的腦袋,不解問道。
三娘回頭瞪了他一眼,“滾蛋,那是人被半路劫走了。你帶着三個人去樓下問問,看有沒有見過這間房裡的兩個女的,平日裡有什麼人跟她們接觸。”
剩下的幾個正滿眼期待的看着三娘,等着她發号施令,“你們幾個,在這附找找,他們不可能将兩個大活人在衆目睽睽之下綁走。”
“好嘞,三姐。”刀疤臉喜氣洋洋領着命令帶着人下樓去街上找人。
三娘撐着窗棂,目有所思地在街上附近的建築掃視,就在她失去耐心要離開屋子的時候,路過衣櫃時腳步一頓。
她的目光緩緩移到地上,發現裡面有非常細微的聲響,三娘瞬間拔出長刀,悄無聲息地走進木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