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們隻需要找到幕後之人是誰,就能解決涼州百姓身上的謎團?”付雲摸着下巴在屋内走來走去,反問着宋懷玉。
“但我有個問題,我們早已将兩處城門把守嚴密,且先不說幕後黑手,昨夜那場大火和涼州那群人越獄之事的真兇想必還沒有出城,為何不一一盤查,卻還要将所有人都收容到這府中?”
北侯軍早已将城内掃查一遍,并未發現那胡蘭人的蹤迹,反而這些流民卻開始自亂陣腳,紛紛想要打開城門離開涼州。
若真開了城門,那胡蘭人想必一定會混在其中出城。
“你以為我們沒有盤查嗎,也不知道那人究竟藏在了哪裡,顧還和傅桑帶人幾乎将整個城翻了一遍都沒能找到,都還為此事頭疼着呢。”
宋懷玉靠着椅背,難得地釋放出心中的憂色,他心中總覺得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正在脫離掌控。
而梁頌一直安靜地坐在一旁沉思,付雲見狀募地想起什麼,“殿下,那藥你還沒吃吧?”
“吃了啊。”梁頌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突然覺得鼻子有點癢,她便伸手揉了揉,這一揉才發現不對勁,一股熱流從鼻子順流而下。
付雲看見之後大驚失色,急忙扯過晾在一旁的帕子捂着梁頌的鼻子,在看到宋懷玉吃人的目光後膽顫地往後挪了幾步。
“侯爺,你聽我解釋,這藥副作用真不是我故意為之。”
梁頌被付雲幾乎捂得要厥過去,宋懷玉一把把人從付雲手裡薅過去,動作輕柔将那些血擦幹淨。
“付雲,在我發火之前,滾出我的視線。”
梁頌是頭一回聽到宋懷玉如此冰冷的語氣,她擡頭看着人。
“你又在生氣。”
她不知道宋懷玉在氣些什麼,但知道是因為付雲那瓶藥的副作用而生氣。
“宋懷玉,人一生氣就容易老。”梁頌故作老成,用古闆的語氣“教訓”着他,“你不要生氣,這般年輕俊朗的兒郎,可不能提前老啊。”
宋懷玉忍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沒忍住,“閉嘴吧梁頌,我現在聽見你說話就生氣。”
他恨這人是個木頭,明明能看懂那麼多事情,怎麼就看不懂自己在做什麼。
梁頌:“……”
心平氣和,今日的鎮北侯依舊暴躁。
付雲扒着門框瞅着,小心翼翼冒出來一句:“侯爺,殿下這藥真不能斷啊,斷了就得重新養。”
梁頌沖着他說:“多謝,我會按時吃的。”
宋懷玉冷着臉:“不行,這藥方必須改!”
付雲:“……我到底聽誰的?”
梁頌和宋懷玉同時看過去,付雲看着這兩人如出一轍的表情,雙手投降表示:“你們先商量好,再通知我。”
“呵——”梁頌撇頭躲過宋懷玉送上來的帕子,自己從懷裡掏出來錦帕捂在鼻子上,退後幾步無奈看着宋懷玉,“你又在鬧什麼脾氣?”
宋懷玉:“……”他突然想回去冷靜冷靜。
“我沒在鬧脾氣,你的身體你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嗎,為何要吃着有副作用的藥去調理身體,就不能将藥方改良再去吃?”
“事情已經夠多了,副作用而已,有何不可?”
“……是藥三分毒,你不知道?”
梁頌:“我知道,但那又怎樣?我和你們不一樣,我這條命能活着已是萬幸,何須在意這些。”
宋懷玉快被氣瘋了,他對着如此冥頑不靈的梁頌無可奈何,抖着手放下帕子,深吸一口氣:“我不是在指責你,我……”
梁頌打斷了他将要開口的話,“不必再說,此事了解之後我們好好談談。”
外面的付雲已經要被裡面凝固的氣氛吓死,他墊着腳小心地想離開後院,誰知一腳踩在了自己亂扔的草藥上,發出嘎吱聲響。
同時,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顧還身後跟着北侯軍的斥候,傅桑緊随其後沖了進來。
“侯爺,胡蘭大軍直擊要塞,謝和書帶人在五十裡外擋住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