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會腦子嗡了一下,好在很快反應過來:“是真的。”
馮銘之舒展了臉色,又在聽見那句“你還病着,今日不成”時将眉頭蹙了起來。
二爺是要哄的,許芳會将他的脾氣咂摸除了一些,語調柔緩:“改日,待病好了——”
話沒說完,馮銘之便又貼了上來。他是不高興的,可聽着許芳會的話又實在惱不起來,怕說了什麼惹他哭,便忍着沒說話,隻用鼻尖蹭着許芳會臉頰的皮膚,讓他将剩下沒說完的話盡數吞咽了回去。
手倒沒有繼續往裡探,安安分分地停在了那處。
月光透過半開的窗子灑進來,馮銘之抵着他的額頭,低低道:“不燙了,你摸。”
許芳會先是一怔,旋即意會了他的弦外之音。
臉頰讓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舔吻着,泛開一陣癢意。許芳會默片刻:“……那好吧。”
他下床取了什麼,馮銘之沒看清。
許芳會回到床上,跪坐在馮銘之面前:“二爺……”他無聲地呼出一口氣,說:“我們慢慢的,好嗎?”
馮銘之點點頭,視線挪向他拿回來的小罐子:“那是什麼?”
許芳會低下頭,用手抿了一點,聲音不大:“用得到的。”
…
床帳随着微風輕晃了晃,許芳會微繃着腿,搭下來的發絲上墜着一滴汗珠。
他輕喘着,臉色微有些白。
他知道疼,沒想到這麼疼,終于還是沒忍住嗚咽了一聲,撐在馮銘之肩上的手軟下去,喉嚨裡發出類似痛苦的呻吟。
馮銘之接住他,胸口起伏得厲害。
滾燙的身軀挨着一起,二人就這麼汗涔涔地僵了片刻。
許芳會頭上的汗洇濕了馮銘之身上的亵衣,背脊被一隻手撫着,不知是安撫還是催促。許芳會聽見耳畔粗重的喘息,克制的,壓抑着。
事已至此,哪還有退縮的道理。
他緩了緩,坐起來,同馮銘之目光相撞,遲來的羞恥令許芳會下意識想要避開這道視線,卻被馮銘之不滿地扳了回來,另一隻手牢牢攥住了他的腰,诘問般:“為什麼不看我?”
許芳會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湊過去和他接吻。
他已經盡可能地放松了自己,可到底是頭一回,不管事前做了多少準備,到了此刻,還是緊繃得厲害。
這大抵就是紙上談兵和躬行實踐的區别了。
皎白的月光鋪灑着被攔在了帳外,四周沒有池塘,卻依稀傳來了幾聲蛙叫,混在風中送了進來。
窗下的香不知何時熄了,風大起來,拍在窗棂上,弄出些窸窣細碎的聲響。許芳會精神本就繃得緊,讓這聲音吓得縮了一下。
耳邊這時傳來了一道悶悶的哼聲,腰上的手驟然收緊,不耐般揉了揉。
許芳會忽如過電般的顫了顫,手攥住床帳,思緒連同着喘息一同斷開,從頭到腳都蜷緊了。
下一瞬,又似被抽了筋骨般癱軟下去,紮紮實實倒在了馮銘之懷裡。
耳垂被牙齒厮磨着,許芳會緩了緩,擡起頭,卻見馮銘之晦暗不明的目光。
胸口尚未平息的心跳又猛然劇烈了些,許芳會呐呐問:“是我……做得不好嗎?”
馮銘之沒說話,而是湊過來吻了他,聲音微有些沉,透出幾分森然:“你喜歡我,是嗎?”
聽着這語調,許芳會心不由得提起了一些。察覺馮銘之睜開了眼睛,他立刻說:“我喜歡你。”
馮銘之雙手捧起他的臉頰,同他接了一個溫存綿長的吻:“隻喜歡我。”
許芳會複述說:“隻喜歡你。”
馮銘之似是高興了,額頭貼着他蹭了蹭:“我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