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一族長居海中,一定認識龍族,小白就是龍族的,它真身不長這樣,而是一條小青龍,不過海龍裡少有青色的,不知道你見過沒有。”
“小白說話就是這樣的,沒有遮攔,但它沒有惡意,而且說的都是大實話,你好厲害,遊得好快啊,能教教我們嗎?”
鲛人聽着靈夭溫柔的話,終于破涕為笑,笑得很輕很輕,十分羞澀:“我見過青色的龍的,線條流暢、鱗片古樸,像是島上的樹葉子拼出來的,很難得見到。”
“它為什麼變不回去了啊?我認識一些龍族的長老,或許能幫幫它。”
他聽着靈夭的話,看着靈夭的尾巴,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我叫梓裡,是武羅讓我來找你的,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梓裡說完,擡起雙手,海中就飄出了一個巨大的氣泡,氣泡包裹着一隻火紅色的凰鳥,凰鳥銜着一枚灰白色的海螺。
靈夭在梓裡的示意下戳破氣泡,凰鳥立時發出一聲長鳴,展翼振翅,在小島上空盤桓了起來。
他接住凰鳥鳴叫時吐出來的海螺,從海螺裡聽到了武羅的留言,才知道這看上去栩栩如生的凰鳥并沒有生命,同那些帶着青要山淩空而行的群鳥一樣,都是武羅的煉器産物。
是武羅專門留給他這個傷患趕路用的。
正好解了他燃眉之急。
于是靈夭與梓裡告别後,就帶着元屠姑娘她們駕馭着凰鳥趕路了。
在路上,他才向她們解釋起此行的目的:“後土娘娘身化輪回後,為了讓輪回之境不受大能幹預,在鴻蒙之中開辟出一方天地,使輪回之境能獨立于洪荒。”
“但輪回畢竟是衆生死後的歸所,如果當真與洪荒切割得再無瓜葛,也就沒辦法接收生靈死後的魂魄了。所以洪荒之中當然也有去往輪回的道路,可惜這道路專供生機斷絕的魂靈,我們走不了。”
“對于我們生者而言,走哪條路不重要,重要的是找對那道唯一的真實的門戶。”
“衆所周知,後土娘娘是‘身’化的輪回。即便她在神魂之道上走了再遠,也不可能完全脫離身軀的限制;即使她的身軀無限接近于靈體的狀态,也仍留有一點與洪荒真實世界的聯結。”
“而這聯結的所在,就是我們要尋找的門戶了。”
“但要打開這道門戶,離不開後土娘娘的力量。”
“她留在世上的遺物不多,蘊涵有力量的就更少了。當初阿兄帶着我們進輪回之境的時候,是靠着土伯開的路,我們此行就是去找它的。”
“土伯本是一頭兇猛的異獸,曾經在巫族的地界上闖了不少禍事,後來才被後土娘娘收為靈寵,讓它幫着守護部落裡實力一般的巫族們。”
“後來後土部落殘存的巫族來投奔我阿兄,也是土伯一路護送,等我們進了輪回之境後,它就找了塊台子趴着長眠,睡了好久好久。”
“一直到我要出來的時候,阿兄才把它喚醒,讓它守着輪回之境的門戶,怕我回不了家。”
聽到這裡,冥河适時出口問道:“皎皎定然是知道那門戶所在的位置的,既然土伯就在門戶那裡,你又為何會說我們得去找它呢?”
“還有你剛剛說,一會兒我們可能會遇到一位難辨敵友的妖族名宿,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靈夭抿抿嘴,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元屠姑娘睿智,當初我和土伯出了輪回之境,它就說自己睡了太久,靜極思動,想去洪荒四處逛逛,我自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我們分開之前互換過信物,可以感知到對方的大緻位置和處境安危,也能傳遞一些簡單的音信,這樣我想回去的時候才好同它彙合。”
“但我從它的信物上收到的第一條也是唯一一條消息就是‘鲲鵬捉我,救命’,然後土伯就了無音訊了,也不知道它是怎麼惹到這尊大妖的。”
“其實我尋到這尊後土娘娘的殺念後,有過一個小小猜測,或許我們靠她的力量也能通過那道門戶。”
“但一來這隻是我的猜測,并不一定是真的,我試探過,這尊殺念現在這樣不動殺意的樣子,沒有絲毫屬于後土娘娘的氣息洩露,未必能成功打開那道門戶。”
“二來,土伯是因為我才離開輪回之境的,我獨自回去也沒辦法向阿兄交代,我也還是覺得用土伯開門經過了一次驗證,不容易出意外。”
“所以才要勞煩二位姑娘和小白同我走這麼一遭,去窮發之北,見見那位曾經的妖族教化先師——鲲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