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榷的語氣有些崇拜了。
賀桉卻是搖頭:“我隻是下意識躲開我覺得不合常理的地方,并沒有要坑他們的意思。”
喬瓷看着他們旁若無人地讨論着自己的事情,氣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突然間,曲緻尖叫出聲,輕易抛下了喬瓷兩人,肚子屁滾尿流地往可以遮蔽自己的灌木林跑,連裝模作樣的黑框眼鏡都歪了:“它又來了!!”
喬瓷恨恨咬牙,能屈能伸地對着賀桉道:“合作,我身邊的許年可以幫忙。光憑你們三個人不一定能解決它,到時候我們隻能全軍覆沒。”
賀桉亦是點頭:“可以。”
一邊的季斓和席榷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
季斓覺得自己這個隊長做的着實沒有一點隊長的樣子,但……算了,賀桉剛才說自己是隊長不過是搪塞曲緻的話而已。她那麼強,怎麼可能真認自己當隊長。
“季斓。”
賀桉忽的叫她。
季斓應了聲,又猛的反應過來:
自己壓根就沒告訴她自己的名字!
賀桉嘴角微微勾起一點弧度:“擡頭,直面它,然後由你來領導我們如何應對。”
喬瓷難以置信:“什麼?!”
然而現實不給她以及臨危受命的季斓過多思考的時間,那個被森林飼養的怪物已經拍打開阻攔它的一切,往他們所在的方向逼近。
季斓額角滲出細汗,仰頭看着和龐然大物無異的畸形怪物,有一瞬間感覺賀桉是想讓她們一行人快快完蛋。
現在這個行走的怪物就是剛才那個安穩的坐落在空地的屋子。讓它能行走的‘腿’是白骨樹幹制成的,構造類似吊腳樓,那雙‘手’同樣是白骨樹枝做的。原本是門的地方已經變作了黑黢黢的深淵大口,一張一合的,左右兩扇窗估計就是它的眼睛,同樣在不停開阖着,好似覓食的活物。
季斓是真奇怪它為什麼不會被自己那密密麻麻的腿絆倒,怎麼能配合的默契至此。
腎上腺素再次在這具身體裡不斷攀升,刺激的她手腳都熾熱,連帶着心率都變了速,快的超乎尋常。
是面對巨物的畏懼,還是迎接挑戰的興奮?季斓辨不清,但她知道,她要打出她的完美結局。
一次次,每一次。
“賀桉。”
季斓語調出乎意料的冷靜:“正面強攻。”
“好的隊長。”
賀桉動作迅速,眨眼間就到了怪物的‘腿’邊,一個造式奇特的長棍陡然出現在她的手裡,直接往怪物的幾條腿橫掃過去。
怪物聲響不穩,發出一聲尖利的嘶吼後開始對着賀桉的方向不斷發動攻擊。
“那個一身黑的男的,别在這發呆。要合作就拿出誠意來,把你主子放這,在後面牽制住怪物,跟賀桉打配合。”
季斓的手腕還有他留的傷,現在還隐隐作痛,自覺對他說話的态度已經算得上好的了。
男生不動,喬瓷意味深長地看了季斓一眼,命令道:“聽她的,去吧。”
男生瞬間就動了。
季斓最後看向了席榷,席榷的嘴角揚起混不吝的笑:“臨時隊員,想讓我做什麼?”
如果不是自己受了傷,她斷然不會讓席榷去做。但現在時間有限,情況緊急,确實沒有辦法了。
“席榷,在他們兩對怪物的牽制下,進入這個怪物的口中找出并摧毀它的心髒。”
屋子是靜止的,唯一跳動的就是壁爐裡的燃燒的薪柴。活物的體内能夠跳動的器官中,最重要的就是心髒。怪物都有弱點,而它的弱點極有可能就是那唯一躍動的地方。
否則無解。
這是一次大膽的嘗試。
席榷略一挑眉,絲毫沒有懼怕的意思,甚至笑着對她伸出手:“遵命,隊長。不過我沒有武器,需要借你匕首一用。”
季斓将匕首遞給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聲道:“當心。”
結合戰力,賀桉和許年兩個經過人體改造手術的改造人顯然比普通人席榷要強,要牽制住兩米多高的怪物也隻有他們能做得到。
可……
季斓擔憂地看着席榷利索離去的身影,眼看着她攀着搖晃的屋體不斷往上,身體宛若風筝般搖搖欲墜。
她的體力再異于常人,到底也是一個正常人。
拿别人性命铤而走險,自己是不是太冷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