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冷眼旁觀的喬瓷見她神情擔憂,嘲諷着嗤了聲:“怎麼?你安排她去的,難道還擔心不成?”
季斓感覺這人對自己的态度莫名其妙的變差了,現在安穩的在這總覺得心中郁結,于是說話也沒什麼好氣:“怎麼?你不擔心?”
喬瓷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擔心?那是弱者需要考慮的事情。他足夠強大,不需要我擔心。”
季斓感覺跟她說不通,轉過了頭:“與其在這閑聊,你要不想想怎麼處理你隊裡那個逃跑的隊員。”
她不悅地看向曲緻所在的方向,他正偷偷摸摸地探頭觀察。藏頭露尾的小人都不如大大方方的反派,她可看不上曲緻這副做派。
喬瓷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眼底掠過毫不遮掩的輕蔑,随後嫌惡地收回了目光。
“他可不是我的隊員。”
她隻說了這麼一句,季斓還要再說,曲緻似乎已經發現她們那邊暫時安全了,磨磨蹭蹭地湊近了些。
“頭兒。”
他搓了搓手,鏡面之下的雙眸閃爍着令人厭惡的谄媚:“他們都有得忙,我也不能幹等着不是?您累了吧?這腿傷的可不輕啊,我扶着您。”
喬瓷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随後輕笑着點頭:“算你還有良心。”
曲緻連忙上前幾步攙扶住她的手臂,季斓感覺有點犯惡心,避之唯恐不及的往旁邊躲了躲。
“我還真佩服你為了活着可以把一切都抛到一邊的厚臉皮。”喬瓷感慨的語氣裡的誇贊難得的真誠,曲緻當然聽得出來,心下悄然松了口氣,笑彎了眼睛,“哪有。求生嘛,本能而已。”
“我很欣賞你。”
喬瓷将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還沒等季斓将這一通戲碼看全,就見喬瓷利索地用藏在袖間的小刀刺穿了他的心髒。
一擊斃命。
曲緻徹底愣住了,随後擡起頭,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猛的推開了喬瓷,踉跄着後退,唇角随着斷續的話語滲出血沫:“你怎麼……”
季斓下意識伸出一隻手攬住了喬瓷搖搖欲墜的身形。喬瓷扭頭看她,但并沒有道謝的意思,一站穩就淡定地抽出手帕,擦拭着刀上的血迹,嬌美的面容表情鎮定:“可惜了,我最讨厭的就是背叛。自你想腳踏兩隻船玩諜中諜開始,在我這你就已經死了。”
曲緻目眦欲裂,胸口起伏的厲害,嘶啞着聲音:“喬瓷,你别忘了我可用了道具的組隊卡,你這是違背系統的規則——!”
季斓挑眉,這倒是能解釋為什麼曲緻能那麼明目張膽地跳槽和反複試探喬瓷的底線了。
喬瓷嘴角挂起冷笑:“系統的規則?”
她優雅地理了理自己有些淩亂的衣領:“不巧,我是‘信号屏蔽器’的首批使用者。哦對,你連這個是什麼你都不知道吧?”
季斓在一邊摸着鼻子,覺得喬瓷真挺符合那種小說裡死于話多的反派,可惜現在沒人能解決她。
“内城還沒進去的垃圾、鼠目寸光的玩意,居然還敢拿着不入流的道具威脅我,簡直可笑至極。”
喬瓷看着曲緻死不瞑目的倒地,頗為愉悅地勾了勾唇角,回頭就看到季斓的臉,嘴角的弧度頓時平直。
季斓莫名其妙。
喬瓷沒再多說什麼,因為那邊怪物的動靜更大了。
它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和嘶吼,密密麻麻的‘腿’不斷踢着賀桉,喬瓷閃避的身形足夠敏捷,揮起長棍時的力道依舊不輕,但已依稀見出頹态。許年看起來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實際上動作都慢了很多。
而席榷那邊沒有絲毫的反應。
季斓難得不安,蹙緊了眉,匕首不知不覺又握在了掌心,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邊的情況。
她的腳步上前,簡單看了眼周遭的地形。繩索……如果有意外發生,她就用樹上纏着的藤蔓蕩到屋門口把席榷救出來。
“你想幫忙?”
喬瓷看着她手腕的傷,已經知道是誰所為,輕嗤了聲:“羸弱不堪的廢物,還是省省力氣吧。想救人?那也得有本事才行。”
季斓勉強壓下心内的焦躁,反唇相譏:“你似乎也在這無所事事的等着,指點江山倒有一手,光靠一張嘴能讓這個怪物死了?說廢物誰是廢物?”
“你!”
喬瓷氣結,話沒出口就被另外突然爆起的聲音打斷。
“跑啊!!”
一陣瘋狂的咆哮過去,又是一聲聲嘶力竭的叫喊:“快跑!!!它要塌了!”
季斓瞳孔一震,看着席榷死死地抱着瘋狂扇動的門框,挂在門框邊上不斷地喊,被怪物瀕死的咆哮聲壓過後就稍作等待,之後再扯着嗓子喊。木材坍塌的聲音異常明顯,轟隆作響,賀桉和許年目光短暫交彙,齊齊腳步飛快地散開。
季斓顧不得自己手上還有傷,邁開腳步往席榷所在的地方跑去。
賀桉眉心狠狠一皺,跑到季斓的身邊拽住她的小臂:“你做什麼?來不及的。看不出來嗎?這間屋子馬上就要塌了。”
“那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
季斓難得失聲叫了出來,蓦然又低下了聲音,急切的嗓音有些發顫。
“難道我就……什麼都不能做嗎?”
賀桉微抿着唇,語速很快:“你的決定我無權幹涉,因為要為選擇付出代價的是你。”
她伸出手,一圈繩索出現在她的掌心。
季斓絲毫沒有遲疑,拉起繩索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