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禮而已。”
季斓欣然接受,又道:“不過我有個要求,我要帶着林則安一起。”
長理再度重拾她先前的議題:“男朋友而已,我覺得你可以換一個。親密關系中,男朋友是最沒用的了。連血緣關系都沒有,說到底隻是一個外人而已。”
季斓感覺自己額角的青筋直跳,可面前的女生說這話時壓根沒有惡意,臉上甚至是算得上‘真誠’的表情,話憋了半天才道:“他不是外人,他很重要。長谕在你心裡什麼地位,他在我心裡就是什麼地位。”
長理先是否認了“長谕在她心裡有地位”的事情,随後表示不解:“你們沒有血脈的連結,怎麼能有我和長谕之間的牽絆?”
……如此的自我矛盾。沒有地位,哪兒來的‘牽絆’。
季斓沒戳穿,在想怎麼跟眼前的女生講愛情這種事情,像在帶壞小孩。
“呃……就是喜歡。你知道吧?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辦法對他好,更是舍不得他陷入危險的。”
長理搖頭:“不知道。隻是再一次意識到了,多巴胺真是燃燒理智、麻痹神經的東西。”
季斓歎氣。
“算了,說不明白的。總之我要帶上他,不然我不介意在外城多耽擱點時間,刷夠經驗等級後再去參加等階突破的大考。”
長理面露為難之色。
“季斓,我隻有一個名額,确實沒辦法從系統那多要一個。如果你真的決定放棄,我也隻能請這餐面當道謝了。”
上樓的林則安碰巧将這話聽了個全,他拉着椅子坐在她身邊,認真地看着她:“阿斓,去吧。你不用管我,我會有辦法的。”
季斓眼眸微眯,對他一耳朵就是把他自己放在最後的話表達了相當程度的不悅:“你能有什麼辦法?”
林則安的手在桌下輕輕牽住了季斓的手指,眼眸低垂,清冷的面龐在她面前隻有乖覺,像是無聲的讨好。
……啧。
季斓反扣着他的腕骨,眉眼壓低:“别撒嬌。”
一邊圍觀的長理一臉莫名。
誰撒嬌了?他嗎?他怎麼撒嬌了?
林則安指尖在她手心輕撓,又一次輕聲重複着:“我會有辦法的,阿斓。”
他聲音很輕,眼底卻是執拗。
季斓知道林則安,他在自己面前看起來乖乖巧巧、百依百順的,實則自己決定了什麼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哪怕自己也不行。
“……算了。”
她無力地歎了口氣,掌心将他的手包了起來:“回去後,你把你的辦法說出來,我考慮考慮,要不要給你這個單獨行動的機會。”
長理沒想到自己剛才的勸說都沒這兩句語義相近的話來的有用,實在不明白地眯起了眼睛。
剛才态度還那麼強硬,怎麼就說服了?
難道是自己的《如何與人溝通交流》這本書沒學到位?
可這林則安到底是用了什麼技巧啊?
長理淩亂了一下。
“今天晚上給你答複。”
季斓對長理說道:“雖然你說這是回禮,但還是要謝謝你。”
她微微一笑:“我想要殺了路子然隻是為了自己,碰巧給你報仇了而已。”
長理感覺話說到了這裡應該差不多了,沒有多說的必要,選擇結束話題:“但感謝還是要的。我要走了,你們随意。”
兩人跟她告别後不久也準備離開面館。
烏烏似乎被林則安哄得挺好,路過她的時候能對着林則安好好笑一笑了。這一笑還挺可愛,就像一個普通的小孩。
出了面館,季斓頗感驚訝:“則安,真厲害啊,連npc都感化了?”
林則安無奈一笑:“哪有?她本身就不是什麼壞孩子,就是性子好玩了點,喜歡惡作劇吓唬人而已。”
吓唬人?
季斓無語了一下。
那很吓人了。
回了住所,季斓一臉嚴肅地按着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坐在他對面,不肯放過他臉上一點表情。
“乖乖交代,你真有辦法還是故意騙我?”
林則安用着略微低着頭彎下腰的姿勢将臉湊到她面前,擡起眼眸看着她。她呼吸一滞,略微垂下眼,結果大半的心思都被那驟然貼近的粉嫩唇瓣吸引了。
自己隻要稍微靠近些就能親上去了。
叽叽咕咕說些什麼呢?聽不清,想親。
她連忙把這想法丢開。什麼聽不清?這話必須得聽清楚了。
林則安敏銳察覺到她的愣神,雙眸狡黠的一彎。止了話,将距離縮至為零,親了上去。
季斓下意識伸手撫向了他的後頸,稍一用力。
林則安乖乖順着她的力道往前傾,被她扣着脖子吻到眸含水霧、就連眼尾都添了抹過豔的紅。
“阿斓……”
他的呼吸很急促,輕重不一的,敲在季斓耳膜鼓噪着,帶着她心跳都有些亂。這人勾人的很,兩個字的尾音都裹着軟綿的顫。
季斓指腹輕蹭了下他的眼尾,呼吸也有些急促。她的掌心捧着他的臉,額頭抵着他的額頭:“你說,讓我好好聽你怎麼解釋蓄意引誘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