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斓二人今早在這逛了一圈,知道有一處牆比較矮,循着記憶到了牆邊,季斓仰頭觀察了下高度,按着林則安的肩膀低聲指揮。林則安依着她的話調整自己彎腰的幅度,她順勢踩着林則安的後背利索地翻上了牆。
“沒想到到處逃課的翻牆技術還能派上用場。”她蹲在牆上,伸手抓住了林則安的小臂,稍稍用力将他拉了上來。
林則安還是第一次幹這種翻牆的事情,蹲在牆上事身形有些不穩,季斓緊扣着他的手臂帶着他下了牆。
站定後,她順手給他拍掉了身後的灰:“走吧,去給他倆開門。”
很快幾人在門口會合。
化工廠安靜極了,幾人稍顯急促又輕重不一的腳步聲在夜色中格外突兀。路子然現在走路稍顯困難,還是姚子舒扶着他才能走得穩當些。
“穿過這個走廊,就是廠長的辦公室。”
他的聲音有條不紊地指揮着三人在機械錯落和道路交雜的化工廠找出一條正确的路。這裡的味道很大,刺鼻的季斓才進來了這麼一會兒就不舒服地皺眉。
“這裡的環境監測指标、安全生産監測指标和職業健康指标有哪項合格了?”
林則安側頭對季斓輕聲道:“這種‘三無’工廠太害人了。不隻是住在周圍的人會被影響,在這裡工作的工人都可能會因為工作環境的惡劣得病。”
季斓安撫道:“所以我們這不是來曝光他們了嗎?”
“僞君子。”姚子舒低嗤了聲,腳步有些嫌惡的加快。路子然有些跟不上她的腳步,踉跄了下。姚子舒連忙放慢了步子,低聲問,“沒事吧?”
路子然搖頭,彎眼溫聲道:“沒事的。”
這趟順利的出奇,他們在路子然的指路下找到了化工廠廠長趙安的房間。除了受傷的路子然,其餘三人面對文件挑着關鍵詞一目十行的閱覽過去,又一陣翻箱倒櫃的尋找,最終是在藏在書櫃後的暗格裡找到了一個上了鎖的保險箱。
面對如此嚴實的保險箱,三人面面相觑。
季斓抱臂倚在書架上,沉吟着。突然間,她身摸了下自己的口袋,扭頭對林則安道:“則安,我媽媽在廟裡給我求得護身符剛才翻牆的時候掉了,你幫我去找找吧。”
林則安微微一愣,臉上浮現焦急的神情:“掉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我知道了,我去找找,找到了就回來!”
季斓叮囑道:“慢慢找,路上也找找,别找漏了。”
他點點頭,腳步匆匆地走了。
“姚子舒,你們應該有不少寶貝吧?”季斓短暫地看了會兒他離開的背影,低頭語氣調侃,暗示地挑眉,“你脖子上的那個可是緻命傷,就算劇情裡被污染的人魚有強大的自愈能力,也不應該不能支撐你安然無恙的找到路子然吧?”
她笑眯眯的,顯得沒有一分算計的模樣:“畢竟你和路子然的主線任務中都有保護你那一項,說明你不是‘不死之身’,不是嗎?”
姚子舒嘴角一抽,一眼看穿了她的把戲。她被捅脖子拿一下雖然失去了神智,但疼痛還是切切實實穿到大腦裡的。
她心中有氣,絞盡腦汁想了個惡劣的出氣方式:“路子然的事的确輪不到我計較。可我就算不去管他的事了,你捅了我一刀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
道具,我當然有。可那些不是我在那麼多劇本裡出生入死賺的,就是我用高昂的通用币換的。你打算坐享其成?沒有這樣的道理。”
季斓樂了,眼底笑意有點淡:“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姚子舒下颌微擡:“跟我道歉,出了劇本後當着我的面拒絕并删了‘光耀’那幫人的聯系方式。”
季斓愣了,有些困惑地歪頭:“就……這些?”
姚子舒也愣了:“啊?”
道歉這件事還不夠侮辱她嗎?讓她徹底拒絕‘光耀’可是斷了她最保險的一條後路呢。
坐在一邊的路子然沒忍住,“噗嗤”笑了聲。
姚子舒越發不解:“路子然,你笑什麼?”
路子然失笑着搖頭:“沒什麼。子舒,我支持你給你自己出氣。”
季斓被她逗笑,很果斷的答應了:“可以,我跟你道歉,并且出了劇本後就删了他們,現在可以打開保險箱了嗎?”
姚子舒沒想到她答應的那麼快,愣神好一會兒才嘟囔着在保險箱旁邊蹲下了身,閉上眼,倒是信守諾言的用密鑰開了鎖。
“我留了好久的通用密鑰,九死一生弄來的呢……”她好像有些後悔,極小聲的抱怨,“本來等着哪次在劇本裡被困到退無可退帶路子然跑路的。”
不知何時蹲在她身側的路子然耳尖微動,眸光閃爍了下。
“我的給你。”他說着,點開腕表,幾下把自己的密鑰轉贈到姚子舒的遊戲賬戶上,輕輕安撫道,“以後用這個保命。”
姚子舒壓根沒有拒絕說話的空隙,路子然已經從保險箱裡将一個密封的文件袋取了出來,握在手心。
“這就是化工廠廠長和其他人的犯罪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