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斓和林則安被關進了有魚旅館。
旅館的老闆并沒有如季斓所想般變作姚子舒那般形态,揉着惺忪睡眼開門時看見鎮長帶着兩人回來時還是一臉的困惑。
“鎮長,季記者?”他疑惑地讓開門,鎮長語氣如常地叮囑了幾句照顧好他們,走之前在季斓耳邊道,“該說的不該說的,季小姐心裡應該有數。他們對真相一無所知,你當真要把真相帶給這些無辜的人麼?”
季斓表情不變。
大門關上,老闆費解地撓着腦袋,帶着他們上樓,絮叨的數落語氣帶着關切:“這麼晚了才回來。果然你們年輕人做正事就是容易忘記休息。今晚可要安生睡一覺,有精力才能做事情,熬夜要不得。”
季斓心情有些複雜。
普通的民衆對什麼人魚的事情并不知情,他們供奉海神,隻是因為以為海神為他們來到了肥美的魚兒讓他們得以安居樂業。
那些人魚究竟是從何而來?如果老闆是無辜的,那麼昨晚的情況又怎麼解釋?
疑團越來越多了。
老闆将兩人送回房間,季斓身心俱疲地癱倒在床上,眼睛一下子就沉沉地閉上了。
“阿斓。”林則安心疼的将季斓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為她揉着太陽穴,聲音低低的,“是我沒用,我以前應該聽你的話去學防身的辦法的。”
林則安痛恨自己的無用,對路子然指責他廢物的話沒有一點反駁的機會。
他就是沒用。
季斓舒服地眼睛眯起來的,聞言輕輕啧了聲,擡手輕拍他的手背:“這是什麼話?我的大後方還需要你呢。我的衣食住行以至于現在的按摩服務哪個不需要你?我主戰,你守着我的後方為我提供支持,分工明确,少一個都不行。”
林則安緊咬着唇,半晌才輕聲道:“我想多做一點……我能做的,路子然都能做。”
季斓心頭一跳。林則安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蠢話,輕呼了一口氣後主動道:“我糊塗了,路子然在你心裡當然沒法跟我比。阿斓,别理會我胡說八道,你好好休息吧。”
自我認知還算明确。
季斓滿意點頭,在他懷裡沉沉地入了夢。林則安安靜地為她繼續揉着太陽穴,眼中滿是内疚。
“是我沒用。”他低喃着,擡手撫平季斓的眉心,輕聲許下承諾,“我會做的更多,我會做的更好。”
不是因為要跟路子然相比而産生的危機感,路子然當然威脅不到自己在季斓心中的地位。他隻是覺得……季斓身邊需要的應該是要比路子然更好的自己。
一夜無夢,睜眼時季斓發現自己還在林則安的懷裡。擡起頭,她發現林則安倚在床頭睡得不太安穩,清秀漂亮的眉緊皺着,看得她心口酸疼。
都是因為自己才讓林則安落到這種危險的境地。
她伸出手撫平林則安緊皺的眉,湊近輕吻他的額間。
林則安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手臂微收,下意識屈頸将自己的臉埋在她的肩窩,輕蹭了下。
“阿斓……”他含糊不清地喚。
季斓輕聲回他:“我在呢。”
沒給兩人太多溫存的時間,老闆的叩門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季斓率先站起身去推門,語氣如常,表示出适當的疑惑:“老闆?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老闆憨厚地笑笑:“哦,不是什麼大事。是鎮長說你們兩位昨天辛苦,要我好好招待你們。我做了我擅長的魚,你們來嘗嘗吧。”
季斓眸光微閃,微笑:“好,我們待會兒就來。”
關上門,季斓跟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林則安對視一眼,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不能吃吧。”她嘴角微微抽搐了下,昨晚在加工廠看見的場景還在腦子裡揮之不去,“能跑嗎?”
林則安輕輕搖了搖頭,走到窗邊為季斓推開窗,下面幾個站位過于明顯的幾個人正在進行無用的僞裝,一個拿着報紙的人還在探頭往上看,看臉正是趙安。林則安擡了擡下巴,無奈歎氣:“有人守着。”
季斓同樣無語地晃了晃腦袋,實在是沒有辦法地吐槽了句。
“按着劇本的設定,這三個人一個是加工廠的廠長,一個是化工廠的廠長,還有一個是當地記者……幹盯梢這種差事,多少有點掉價了吧?”
季斓看着窗外的人流,摸着下巴思索:“我的主線任務是将幕後的真相帶給衆人,昨天拍的照片應該足夠“真相”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