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斓慢悠悠地補充了句:“你不覺得他臉上的汗和小動作有點太多了嗎?”
林則安無奈笑了笑:“能造成這種因素的原因很多,我确實沒辦法最開始就生出疑心。”
被挾持的男人聽不下去了,有些崩潰地嗷了一嗓子:“你們能不能别分析了,老滑頭,阿彪和憨子,救救我啊!”
季斓嘴角抽搐了下。
這名字起的挺小混混的。
架着瘦小男人左邊胳膊的男人惱怒了:“誰讓你這麼喊我的,沒大沒小的東西。”
右邊的男人無語:“這是重點嗎?重點是老滑頭,你快告訴這兩煞神啊,不然待會兒小九真沒了。”
老滑頭這下也沒法耍滑頭了,無可奈何地長歎了一口氣:“行了行了,我認還不行嗎?女俠你說的沒錯,我們都是‘鴉羽’的。路子然那小子說要給你破格在組織晉級用來招攬你,我們怎麼可能會讓一個新人剛來就踩我們頭上?”
路、子、然!
季斓在心裡冷笑了聲,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回去告訴路子然,我對加入你們組織沒有一點興趣。”
林則安笑着補刀:“我們阿斓要去也是去行為正派的去處,像那個……‘光耀’就很不錯,名字也好聽。”
被制服的小九頓時不滿的哼唧了聲:“這也就是糊弄你們這些新人的,在這個地方,‘光耀’又能光明到哪兒去啊?”
畢竟在死亡的陰影下行走,能光明到哪兒去呢?
季斓挑眉,她玩過那麼多遊戲,對這種利用、背叛和抛棄的戲碼已經習慣了。
普通的遊戲是為了赢,現在則是為了活。
她将匕首收了回來,一腳踹上小九的屁股。小九踉跄幾下,原本架着老滑頭的兩人男人頓時松開了手把他晾在一邊,又是一左一右把小九扶住了。
季斓眯起眼,不善的視線掃過幾人:“行了,别再來找事。就算你們沒有下死手的意思,在别人面前比劃匕首就足夠讓人厭惡了。如果你們還打算動手,我也不介意陪你們玩下去。”
老滑頭視線閃爍,小九扯了扯他左手邊的男人,小聲道:“憨子,她好像真的挺厲害的,那個手勁大的很。”
季斓興趣理會不想幹的人,見他們沒繼續動手的意思,輕扯林則安的袖子:“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林則安點點頭,跟着季斓走到放着物資的地方,拎起東西準備離開。
見狀,老滑頭連忙上前幾步,一臉笑模樣的皺起了滿臉的褶子:“诶诶诶,别急着走啊。我們服了,我們幾個都服了你了,絕對都鼓掌歡迎你來我們‘鴉羽’,誰再有不同意見我們幾個率先跟他對剛。你可别真去‘光耀’啊,那真不是一個好地方!”
季斓給了他一個眼神,不陰不陽道:“你們還真有意思。”
她視線微擡,精準地望向了躲在暗處的人影,尾音散漫地嗤笑:“大叔,出來吧,躲在那裡偷看算什麼?”
隐約的影子搖晃了一下,随即那個最開始攔路的大叔從陰暗處走了出來,臉上依舊是那種帶着些許市儈的笑。
季斓左看看老滑頭,右看看大叔,忍不住在心裡吐槽了句。
你們倆是不是撞人設了?
大叔笑眯眯地搖頭,往她的方向上前一步:“雖然我們都是‘鴉羽’的,但我們還真不是一道的。這麼說吧,我在看着你們買了那個阿什麼……林,我有用,但我買不起。本來是想着騙……哦不,用勞動換一點報酬,但沒想到你們那麼硬剛,後來也沒想到事情會鬧成這樣是不是?”
大叔沒說的是他一路跟上來,本來是打算幫季斓他們打過這些人承個人情換藥。
季斓不置可否地撇了下嘴角,尾指勾上林則安的衣擺:“則安,我們走。”
林則安點頭,兩人沒有絲毫耽擱停留的意思,拎着大包小包并肩走了。
季斓留了個心眼防他們偷襲,直到繞到另一個拐角回頭徹底看不見他們,這才放松了警惕。
“我虎口有點麻。”她跟林則安嘀咕,“打的有些沒收力道了。”
林則安心疼地伸手把她手裡的部分東西接了過去,輕歎了聲。
“回去幫你揉揉。”
季斓驟然轉悲為喜,腳步都輕快了幾分。
“回家!”
這邊其樂融融,那邊大叔和老滑頭一幫人表情就劍拔弩張了。
“滑頭。”大叔臉上低廉的假笑已經沒了,暗沉沉壓低的眉目在這張兇惡的臉上顯出該有的陰沉。
老滑頭嘴角下撇,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做什麼?可是你小子先背刺我們幾個的,現在一副興師問罪的口吻算怎麼回事?”
大叔冷笑:“如果不是你們把着藥,我至于這樣嗎?更何況我最開始讓他們繞開你,壓根沒有想‘内鬥’的意思。我隻是想要那個阿……”
“阿司匹林。”
小九聽不下去了。
大叔眉頭皺的很緊:“對,我需要那個阿司匹林。”
阿彪是一個精壯的男人,一米八幾的個子低頭看着大叔,氣勢嚣張,沒有絲毫的退讓:“頭兒信任我們,把藥交在我們手裡,當然要好好把控着每一款藥的去向,更何況是阿司匹林這種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