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園内品種多,江渺嫌麻煩隻摘了一些橙子,李恬還額外摘了一籃草莓,打了一些枇杷,又帶着江渺繞到山後,把熟透的櫻桃全部摘了下來。
果園不收門票,按照采摘的水果單獨稱重算價,江渺哪會讓李恬一個小孩出錢,剛掏出手機就被她制止:“給什麼錢,這一片就是南嶼哥的,小院的人都免費。”
江渺恍然失笑,原來這才是小院真正的增值服務。
李恬對着看門的大叔嘴甜幾句,又說江渺是小院新來的客人,江渺本來就沒摘什麼,大叔手一揮就讓她們直接出去。
李恬趁機捎過桌上兩瓶果酒放進江渺的籃子裡,待走了一段距離才拿回一瓶塞到自己那裡,“這個是用橙子釀的低度酒,甜的,那瓶送你了。”
江渺看向被拿走的那瓶,還沒說話,李恬又搶先解釋:“這是我幫我哥拿的。”
江渺不是愛管閑事的人,更何況這種果酒和小時候吃的那種甜酒釀度數差不多,就是嘗個酒氣而已。
而且李恬确實提醒了她一件很重要的事,陳南嶼是一棵木讷的樹,冷靜自持,難以被彎折。
這代表她可能需要花更多的力氣才能得到回應,更何況他們之間除了房東和房客的身份外,還有另一重關系在。
陳南嶼确實曾經差點成為她的哥哥,不是小說裡那種竹馬青梅的鄰居哥哥,而是一種親屬關系。
江渺想起陳南嶼昨晚清明的雙眸,深知這樣單純的撩撥還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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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渺從回來身上就有些不舒服,果園樹密繁茂,她又陪李恬摘了一下午的水果,背後出了一層薄汗,洗完澡終于感覺好了點。
才吹好頭發,她就迫不及待拿起手機。
太過分了。
竟然一直沒回她的消息。
江渺郁悶拿過旁邊的果酒灌了一大口,果然沒什麼度數,橙香味很重,略帶一點苦味。
縱使她有豐富的理論知識,可是派不上用場有什麼用,實踐才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标準。
陳南嶼要是能直接愛上她該有多好。
江渺晃晃發暈的腦袋嘲笑自己異想天開,陳南嶼現在都把她妹妹的身份都給開除了,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說不定是陳南嶼太忙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根本沒有時間看手機,她拿起果酒倚在露台的圍欄邊吹晚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為這種事給他找借口。
不行,坐以待斃不是她的風格。
江渺重振旗鼓将手中的果酒一飲而盡,換了套知性的黑白長裙,沐浴露的香味還沒散,太晚了,她沒再化妝,素着一張臉還有點小白花那味。
一鼓作氣提着那籃橙子到樓下敲響陳南嶼的門。
門很快打開,陳南嶼愣了一下,眉心微皺,頭發上潮潮的濕氣還未幹,似在等什麼人。
江渺聲音和表情都很無辜:“你是在等其他人,還是……你屋裡藏了人。”
“哥哥。”
木頭,當然是用火燒最有效。
陳南嶼不告訴她答案,江渺就自己選,她還是想這樣稱呼他。
“你怎麼來了?”陳南嶼擡手看了眼表,對她這個時候還出現在這略帶不滿。
江渺舉起竹筐,另一隻手無意識地在頸間抓了一下:“送溫暖也不行?這些都是我今天去果園摘的。”
陳南嶼知道她今天和李恬去果園的事,對籃子裡那幾個黃澄澄的橙子不意外,隻是江渺從來不愛吃這種水果,每次都是他剝得幹幹淨淨才願意接過。
現在把這一筐橙子遞到他眼前,送溫暖倒是沒看出來,更像是覺得麻煩所以要還給他。
他習慣性給江渺兜底,伸手準備接過,樓梯口突然傳來‘噔噔噔’的急促腳步。
時間緊迫,陳南嶼幾乎是下意識地将江渺拉了進去,關上門,靠近貓眼。
江渺猝然被抵在門後沒有任何慌亂,不動聲色将屋裡打量了一番,布局和她的那間差不多,幹淨整潔,處處都有陳南嶼生活的氣息。
門外随即響起敲門聲,是李瑞的聲音:“哥。”
陳南嶼把視線收回,沒有任何想要開門的想法,這要是讓李瑞看到江渺在他的房間,指不定明天藍灣鎮的人都會知道。
他不喜歡别人對江渺猜忌。
陳南嶼難得有這樣不能應付自如的時候,大好機會就在眼前,江渺自然要火上澆油,讓之前點的火燃燒得更加充分。
她忽然靠近,身體幾乎和他貼在一起,溫熱好聞的氣息噴灑在陳南嶼凸起的喉結上,“哥哥,要把我藏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