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來這裡就隻是為了幫我補皮嗎？還有，你是把這裡的鬼得罪遍了嗎？他們怎麼這副樣子。”李餘袅湊近他問。

管逐生垂眼掃過她略顯淩亂的發頂，“你覺得，洩洪這種事，幕後的人會讓誰來做？”

李餘袅想了想，“水官？”不熟悉的人根本做不到這種事。

“做完之後，幕後的人會怎麼處理？”

“......”

李餘袅頓住腳步，明白了管逐生的意圖。

言盡于此，一人一鬼沒有再說話。

“走吧，先找到幫你補皮的地方。”

整個鬼市不算太大，一條筆直的街道從頭走到尾也就兩刻鐘的時間。

接近街尾，在一處兩人寬的攤位前，管逐生停住腳步。

攤位上什麼也沒有，後頭坐着一個佝偻着身體的老妪，在低着頭縫補手上的東西。

“岷婆。”管逐生叫她。

老妪停住動作擡頭看他們，李餘袅驚訝地發現，她整個人看上去是一副行将就木的老人樣子，一張臉卻很是年輕貌美，透露着濃濃的違和感。

管逐生沒什麼反應，指着李餘袅說：“麻煩您幫她補皮。”

岷婆的視線轉向李餘袅，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進來吧。”

她的聲音尖細嘶啞，聽得人起雞皮疙瘩。

越過攤位，看上去攤位後除了鬼站着的地方就是石壁，但站在裡面居然意外的寬敞，伸出手也碰不到石壁。

李餘袅在岷婆身前站定，遞出被符箓傷到的手給她。

岷婆看了一眼，“三段鬼氣。”

這是補皮代價的意思？

管逐生問：“我可以幫她渡嗎？”

岷婆偏頭看他，美人臉上露出意味深長地笑，“自然是可以的。”

管逐生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喂喂。”李餘袅皺起眉，對于他倆打啞謎的行為極度不滿，“補的是我的皮，有要求應該跟我說吧？”

“你是第一次來鬼市？”岷婆驚奇地問，得到肯定的回答，她笑眯眯科普道：“鬼和鬼做交易沒有固定的貨币，一般是交換鬼氣。鬼氣輕了便可以去投胎，鬼氣過重，要麼變成厲鬼畫地為牢，要麼被鬼差抓去打入十八層地獄。”

竟然還有這樣的交易，李餘袅對于自己畫皮鬼的身份更了解了一些，繼續問：“他不是人類嗎，為什麼他可以幫我交換鬼氣？”

岷婆閉上嘴，示意管逐生自行解釋。

“因為我是陰陽眼，可以儲存鬼氣。行了快開始吧，我們還要去找其他鬼。”

對于他模糊的解釋，李餘袅不滿道：“我不用你幫我，補的是我的皮，我自己承擔。”說罷，她轉頭向岷婆，“麻煩您了，我們現在就開始吧。”

“李餘袅。”管逐生的聲音冷下來，“鬼氣過重的後果岷婆已經告訴你了，出了鬼市，無數鬼差會聞風而至，你不想要繼續查案了嗎？”

李餘袅的動作頓了頓，堅持道：“我知道，到時候再想辦法。”

管逐生看了她兩眼，笑聲薄涼，“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