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有鬼啊!!”
管逐生:“......”
管逐生:“你拍的是我的腿。”
李餘袅:“哦不好意思。”
一人一鬼默契的換了條路線。
繞過兩間房子,再次來到熟悉的十字路,看到路中熟悉的白裙身形,一人一鬼陷入沉默。
李餘袅推了推管逐生,“你去,你不是捉鬼很厲害嗎?”
“......”管逐生繃着臉退後一步:“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鬼?”
對哦。
李餘袅猶豫了一會兒,飄到白裙女鬼身旁,試圖打招呼:“你...你好?”
白裙女鬼轉頭看向她,簡單的轉頭動作她卻做得異常艱難,像年久失修的機器,一頓一頓的。轉過頭來,李餘袅發現她被長發遮掩的臉上布滿燒痕、劃痕,皮開肉綻滿是血污,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李餘袅的眉越擰越緊。
離得近了,她發現女鬼雜亂及臀的長發是為了遮擋身上血肉模糊的痕迹。
管逐生做好心理建設,上前幾步來到李餘袅身前,“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李餘袅還沒有回話,似乎是被他的聲音觸動,女鬼瞬移到管逐生面前,将懷裡的東西遞給他。
那東西幾乎和女鬼血肉相連,遞出的動作撕裂粘連發出令人牙酸的“嘶啦”聲。
望着眼前看不出形狀的包裹物,管逐生吞了吞口水。
李餘袅斟酌着問他:“你臂力怎麼樣?”
管逐生:?
見他不接,女鬼将手上的包裹又往前送了幾分,身上的鬼氣愈加濃郁。
李餘袅催促道:“快接,再不接人家要生氣了!”
管逐生隻好從女鬼手上接下包裹,入手他的臉便白了幾分,手上的包裹似有千斤重,壓得他整個人往下陷了幾寸,電光火石間他想起來了這是什麼鬼。
女鬼收回手後也沒走,就靜靜站在那,鬼氣慢慢平和下來。
想到包裹裡的東西,管逐生咬緊牙将其抱進懷裡,他感覺左手好像脫臼了,隻能用右手和左臂托着,但即使是這樣也難以阻擋包裹往下墜的趨勢。
正當他滿頭大汗、眼前發黑之際,隻覺右手下墊上一隻柔軟的手,随後左臂上的重量也得以減輕,眯眼看去,李餘袅站在他面前,表情嚴肅地看向包裹。
時間好似被拉得無限長,一人一鬼交互托着,突然某一刻,懷裡一輕,管逐生猝不及防倒入李餘袅懷裡。
他神情恍惚,鼻尖宛若盈滿少女衣玦間的芬香。
下一秒便被無情地推了出去。
他也不惱,将手一攤仰躺在地上平複喘息。
李餘袅拍了拍被弄皺的衣袖,轉頭看去,包裹已經重新出現在女鬼懷中,女鬼低着頭,不知在說什麼。
既然女鬼出現在鎮子裡,那她應當知道一些關于失蹤案的情況,正要上前詢問,忽而吹來一陣狂風,女鬼的身影逐漸虛幻。
李餘袅一愣,趕緊上前想要留住她,手卻穿過了她的身體。
狂風吹開女鬼的長發,她的眼睛尚保留着一分清澈,隐約能窺見去除傷疤後姣好的容顔,她直直望着某一處,眼中晶瑩似要落下淚來。
隐去的前一瞬,她看向李餘袅,朱唇輕啟開合,而後化為塵灰,消失不見。
管逐生從地上爬起來,見李餘袅依舊保持挽留的姿勢背對着他站在那裡,疑心女鬼還有後續手段,遂繞到她面前晃了晃手。
“走了,還沒開始調查呢。”
李餘袅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嘴唇一張一合,管逐生以為她要說什麼,湊近一點去聽,結果被李餘袅翻了個白眼,推開了。
管逐生:“......”什麼意思?
李餘袅走在前面,嘴裡試圖還原女鬼的嘴型。
“瓜?郭?符......她到底想傳達什麼?”
邊走邊想,一不留神,李餘袅踹到路途上凸出的樹根,眼看要倒下,管逐生在後面拉了她一把。
“你明明是鬼,為什麼喜歡用實體呢?”他有些無奈。
李餘袅沒回話,順着樹根的方向看去,一顆蒼天大樹穿過近處房子蓬勃生長,樹葉繁茂得透不出月光。
與其說是樹穿過房子,不如說房子依樹而建。
屋子裡有一雙眼睛盯着他們,見李餘袅看過來又快速退回去了。
“我方才。”李餘袅輕聲說:“沒有用實體。”
管逐生揚揚眉,走近樹身觀察了一番得出結論:“這是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