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陳秀琴在旁說。
她剛這麼說着,就聽趙雲升又說:“什麼時候叫大姐夫給我們英子随便安排一個工作就行了。”
陳秀琴瞪了他一眼:“胡說八道什麼!”
王英也瞪趙雲升,這個人一張嘴就知道胡說八道。
趙雲菲倒是不生氣,隻笑着說:“那要叫你大姐夫多努力努力,他現在就一個小科員,暫時沒這個本事。”
王英想起,趙雲升的大姐夫好像在市政府上班,具體在哪個部門什麼職位她倒是不記得了。
王英說:“大姐你别理他,他就喜歡胡說。”
“舅舅胡說。”冬寶也跟着說。
“哎呀,我哭了。冬寶說舅舅……”趙雲升揉眼睛裝哭。
陳秀琴在他後背來了一下子:“你别和孩子作怪,雲菲你帶東寶回去吧。”
“那我先回去了,中秋再過來。”趙雲菲說。
陳秀琴送娘兒倆出門,趙雲升繼續和冬寶做鬼臉。
陳秀琴送走趙雲菲娘兒倆,回到堂屋對王英說:“毛線和你大姐買的東西,你們都帶到樓上去。”
王英說:“打兩件小孩毛衣快得很,大姐也太客氣了。”
“她給你,你就收着,她不缺這些。”陳秀琴說。
趙雲升已經把麥乳精和蘋果都還有毛線都提上了。
王英真想也給趙雲升來一下子,沒好氣說:“你還真拿啊,放樓下一家人吃。”
趙雲升便又乖乖地将麥乳精和蘋果放回木沙發上。
陳秀琴看看兒子,心裡啧了兩聲,不過嘴上還是很配合兒子,說道:“還是媳婦孝順,兒子真的半點用都沒有。英子,你乖,媽疼你,晚飯媽來做。”
王英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趙雲升應該是故意的,故意讓她在婆婆面前表現呢……這讓王英突然有點臉紅,她都活了兩輩子了,剛才居然沒反應過來。隻能說趙雲升這個人,太滑頭了,和家人都搞這些。
但王英轉念一想,家人也好,外人也好,人與人之間,都是某種關系,這些關系同樣都很微妙。
就像她前世,覺得自己對家裡的每一個都是格外真心,盡可能給到最好,但最後,盡然沒有一個人向着她。而她重生後,直接不讨好她爸媽了,他們反而緊張起她來……
趙雲升這會兒說:“啧,養兒怎麼沒用,沒有兒,哪來媳,還是這麼孝順的好兒媳。”
還來!王英臉更紅了,說道:“媽,我們先上樓了。晚飯到時候,還是我下來做吧。”
陳秀琴笑笑:“你們先上樓吧。”
趙雲升提着毛線,兩個人上樓去了。
回到他們自己房間,王英不和趙雲升說話,隻從他手上拿過毛線。毛線還沒繞,王英在房間看了一圈,選了小竹椅,把毛線套在竹椅上,準備把毛線繞成球。
王英剛把毛線套在小竹椅上,就被趙雲升從上面取了下來,套在自己雙臂:“有現成的勞力不知道用。”
王英瞪他,但确實人力比椅子好用得多,她就是不想理趙雲升,因為這人就是“煩”!
趙雲升被王英瞪了也不生氣,雙手伸到她面前:“喏,繞呀。”
王英找出線頭,在趙雲升的配合下,開始繞毛線球。
“我們離開前,你媽把你喊到房裡,真的是畫花樣子的啊?”趙雲升突然說。
“你煩死了。”王英說。
“哎呀,問你句話,我就煩死了啊!”趙雲升一臉委屈樣,在王英看來簡直讨打。
“反正不告訴你。”王英一邊快速繞毛線,一邊說。
趙雲升的手也繞着圈配合王英,一邊說:“反正肯定不是畫花樣子。”
“哦,那你猜,是說什麼。”王英說。
趙雲升想了幾秒說:“是不是和你商量中秋追節禮,不要比杜家多?”
王英停下手,回頭想想,要不是她說了那些話,她媽真有可能要說這個呢。
“猜錯了。”王英繼續繞毛線。
“嗯?竟然猜錯了嗎!”趙雲升有點意外,他還以為自己的推理非常合理呢,“那找你幹什麼了?”
“你好奇心就這麼重啊!”王英說。
“嗯……非常重,你要是不告訴我,我肯定吃不下,睡不着覺。吃不下飯還好,餓的是我自己,要是睡不着覺,你可要遭殃……”說着他一臉讨打的壞樣看着王英。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讨打啊?”王英又停手,看着趙雲升。
“我媽說過的。”趙雲升笑嘻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不就是舍不得女兒出門麼,養了二十年,才出校門就進婆家門。”王英說。
“我怎麼覺得不像呢。”趙雲升說。
王英不理他,加快手上的速度繞着毛線球。
在趙雲升的配合下,兩人很快就把毛線球繞好了。王英一刻也沒耽誤,拿起棒針就開始起頭為冬寶織毛衣。
趙雲升就在旁邊看着王英,過了一會兒他就驚訝道:“咦,你怎麼用五根針一起織。”
“給小孩織的花樣。”王英說,“你别在這看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我就想看你。”趙雲升說。
“那你把你看的書講給我聽吧。”王英說。
趙雲升有點意外:“你真要聽啊?”
“不然詩朗誦也行,媽說你播音腔好聽呢,我都沒聽過。”王英繼續說。
“嘿嘿,那我晚上說給你聽,你别嫌我肉麻就行。”趙雲升笑嘻嘻說。
王英突然有點不想聽了……
晚飯到底還是陳秀琴燒的,吃晚飯時,趙主任突然說:“上頭文書已經下來了,明天就公布下鄉的細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