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主任的話讓桌上另外三人都停了筷子,趙雲升看了王英一看。
說來也是奇怪,王英和趙雲升相處并不久,但她立馬就讀懂了趙雲升這個眼神——他還介意她說自己就是為了躲下鄉才嫁給他呢。
陳秀琴停着筷子說:“還不知道又要惹出多少故事呢。”
“那也沒辦法,國家政策如此。”趙主任說。
“诶?老趙,市裡就沒點什麼說法嗎?”陳秀琴放低聲音說。
“什麼說法?”趙主任也停下筷子。
“增加點工作崗位什麼的。”陳秀琴說。
“你說得倒是輕巧,哪有那麼容易。”趙主任繼續吃飯。
王英聽着公公婆婆兩人說話,心裡想着她什麼時候才能有工作。時代受限,王英就算再有本事,也跳不出時代與社會的規則。
吃過晚飯,王英搶着把碗洗了。王英洗碗的時候,趙雲升也沒閑着,灌開水,換煤球,封爐子,準備洗漱的水……
兩人洗漱好,一起上樓。
王英上床後就背着趙雲升裝睡,趙雲升輕推她肩膀:“睡着啦?詩朗誦不聽了?”
“不聽了。”王英嘟哝一句。
“啧。”趙雲升收回搭在王英肩上的手,躺平身子歎了口氣,“唉,整個北崇肯定隻有我一個人要感謝國家的下鄉政策。”
王英聽趙雲升說怪話,越發不想理他,但是她不理,人家也還是繼續說。
“要不是國家這個政策,我這時候,還打光棍呢……國家對我好啊……”
王英聽不下去了,轉身面對趙雲升:“别說得好像不和我結婚,你就準備一輩子打光棍似的!”
趙雲升嘿嘿一笑,把王英撈進懷裡:“不裝睡啦?”
王英掙紮了一下,掙不脫,索性找了個舒服姿勢,擁着趙雲升睡。
“你怎麼這麼肉麻?”王英說,“在哪裡學的?”
“我哪有。”趙雲升抱着王英,手已經開始不規矩。
“話說回來你家條件這麼好,為什麼你耽誤到現在才結婚?”王英問了她一直想問的問題。她這話一問,明顯感覺到趙雲升的手一頓。王英繼續說,“喲,有故事啊。”
“嗯。”趙雲升承認了。
“那能不能告訴我聽聽啊?”王英說。
“不能。”趙雲升說。
王英聽出趙雲升語氣有些生硬冷淡,和他平時完全兩樣,手也規矩了,原本緊緊抱着她的手也松了些。
“哦,不能就算了。”王英趁着趙雲升手松開了,準備翻身睡覺,想着趙雲升可能心裡還挂懷,她就不要追問了,免得尴尬,以後有機會再問。她剛一動,就被趙雲升雙臂給緊緊地箍住了,兩人緊緊貼在一起。
趙雲升狠狠在王英耳朵上咬了一口,王英被咬得直喊疼。
“你心是真大啊!”趙雲升在王英耳邊說。
“啊?”王英不明白趙雲升怎麼突然開始鬧她。
趙雲升聽了王英這一生“啊?”更來氣了,手上沒客氣,狠狠地揉捏王英……
“疼,别鬧!”王英求饒。
“哼,就要你疼,誰叫你不在乎我。”趙雲升狠狠說着。
王英這下明白趙雲升為什麼鬧她了,這人真是……王英怕今晚要吃苦,忙讨饒:“我在乎呢,快别鬧了。”
可惜這會兒讨饒已經晚了,趙雲升翻身将她壓下……
王英第二天差點下不來床,腰是酸的,腿是軟的。好在趙雲升早早起來準備了一家子的早飯,早飯做好了,他才上樓喊王英。
吃過早飯,趙家人都忙着去上班,家裡隻剩下王英一個人。
王英收拾好碗筷,洗好衣服,回到樓上,一邊聽收音機一邊織毛衣。
沒了趙雲升搗亂礙事,王英織得又快又順,一上午就把冬寶的毛衣前片織出了一半。
中午家裡隻有王英一個人吃飯,她也沒虧待自己,煮了碗挂面,打了個雞蛋,放了幾顆青菜,一個人連湯帶面吃了個飽。
一個下午,王英正好把冬寶毛衣前片織完,這種五根針織的毛衣是分片織的。
王英算着時間,趙雲升他們應該快下班了,就下樓準備一家人的晚飯。
王英在廚房忙活着,晚飯快要好的時候,聽到自行車鈴聲和趙雲升喊她的聲音——
“英子,我下班了。”
“晚飯馬上就好了。”王英在廚房回了趙雲升一句,她話音剛落,趙雲升已經到廚房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