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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周公吐哺天下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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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是脫胎換骨了!驟看之下,林鳳璋不敢相認。

反是蔺先生先開口:“且看這轎馬儀仗、使喚仆婦,可像是強擄來的架勢?十年運道輪流轉,蟄伏半生今日方得揚眉吐氣,此機遇世上幾回聞?”

林鳳璋這才轟然一震:“罪民設心何其謬也!殿下厚賜,‘解衣衣我’,感何可言!”

“且慢謝恩,”翊王話鋒一轉,“這些不過是預支的彩頭,我見你母年已古稀,能享福的日子不多了,才出此策。而你,下月若不給本王點個狀元回來,三年為期要不給本王追繳百萬欠款,呵——甯古塔雅座一位!”

“點狀元容易,可不敢說能掌好戶部……”

“你到了任上,初入衙署不過理些文牍,隻做一些内務小事,漸次操練。這些事本王幫不了你,揠苗助長,扶了你上去也會跌重。嗯——其實戶部當官是最簡單的,一個要‘剛’,需似泰山石敢當,萬鈞加身而不折;一個要‘酷’,當如寒潭水不波,縱千般誘惑而不污。獨善其身,守拙持真,清操立世,說白了,群臣向南你朝北!要做好做一個孤臣遭千夫指的打算,做人須得做到絕境,青史幾行名姓,北邙無數荒丘。千古所無、千古所悲,甯負罵名,不負蒼生。本王看沒人比你更适合了,況且——”

“‘國計之樞機,民生之喉舌也,明理守正、量入為出、恤民固本,不苟取、不囑托,則國用可豐,黎庶可安,社稷可久矣……祿秩既頒,冠冕既授,而墨吏猶鬻爵市恩,蠹國殘民若此!今觀州縣倉場,半入私橐;铨選案牍,盡成市易。嗚呼!吾輩進退不苟,死生唯命……如此,則河清可俟,郅隆再現矣!’不是你自己寫的麼?”

林鳳璋震撼不已,眼中早有了淚: “八年了,一字不差一句不錯! 殿下還記得我當年蒙難的那篇科文!”

翊王說:“是真文章自能千古流傳。”

滿林松濤都似凝滞,唯聞遠處呦呦鹿鳴。

林鳳璋伏地哽咽不能言。朱安麒終于忍不住好奇跑過來,蹲下去特意瞅林鳳璋:這臉色都快死了吧?

翊王說:“好個不知進退沒眼色的。一味跪着,叫人瞧見了算怎麼回事?”

林鳳璋說:“赫赫太上,巍巍聖祖,我竟以枭雄揣度!若論天理、王法,我真是死有餘辜的……”

翊王笑道:“我們君臣一場知心換命,你再跪下去跟罵本王有什麼區别?”

“殿下,該去百花洲會見六國使臣了。”蔺先生一面提醒,一面将林鳳璋扶起,臨走前拱手欠身說道,“一夜西風狂,吹落我家招鳳巢,黃金台傾芳草萎,梧桐葉兒落蕭蕭響——但求賢士肯垂顧,我在這裡掃階三拜了。”

翊王已揚鞭狂奔一路,來到圍場出口,正要下馬另辦公事去。

宇文翼從後頭趕來:“王爺,還是沒找見王妃。”

“……本王幾時命你尋過人?”翊王勒馬回望。

“呃呃,蔺先生說你一說到王妃,你話都得反着聽呢。”肩頭昊蒼振翅啾啾,發出就是就是的聲音。

“……你幾個人去找了?”

“嘿嘿,把您親衛都調走了。”

“……宇文将軍,從今天起你降為馬前卒。”

“啊,那王妃怎麼辦啊?少帥你不是去學醫了嗎,你先給我一副藥定定神也好!”

“……明日當了火頭軍吃上餃子再操心你嫂子罷。”

兩個人不知道在這僵持住了多久,久到蔺先生都坐着四輪搖搖車追上來了。

蔺先生還在回味剛才那出:“殿下貴為半步天子,富有九州四海,還有這般禮賢下士的胸襟!馭人當真厲害!”

“人收了麼?”宇文翼外行人瞎問。

“哪有一蹴而就的?收攬人才是文文火,慢悠悠的事。但凡真人才,殿下素來最有耐心,當真可比文王拉辇、昭烈三顧。天下王化,唯在得賢,不是虛心豈得賢!”

“那倒是,但我就不信還有你那會難搞麼?你他媽要少帥跟樵夫互換衣服三日,啥玩意!維持帝王萬世之業得先體驗黎庶之苦?還裝樣子甚麼南山種豆子,一裝就是大半年!哈哈,我一去把你瓜棚直接掀了!得虧是我!”

蔺先生聽了這個真急眼:“飄萍半生未逢明主,當時确實隻想做個求田問舍的農夫!宇文翼!時逢明主,我勸你好自為之!”

“那王妃呢?多大的才?”宇文翼因對昊蒼戰敗之事耿耿于懷,一直對長嫂不掩濃厚興趣。

“卧龍星動!”蔺先生了解不深,但昨夜蔔了一卦。

“他男的啊?”宇文翼奇奇怪怪地悟道了。

“陰陽造化間,男也好女也罷,得之可得天下!”蔺先生忙遮掩過去,又對翊王說,“六國使節已在驿館候了三炷香,殿下該移駕了。”

接見完絡繹使臣,尚要馬背上批軍報,連夜與漕司核對河道圖。今晚得宿軍營,明早天不亮親自檢閱神機營火器訓練。每日端的是星存而出,夜分不寐。

半天沒說話的翊王:“水。”

宇文翼哦了一聲,把自己馬背上的水囊遞過去了。蔺先生還見縫插針評了一句:“殿下真是求賢若渴。”

“你這什麼東西?”翊王仰頸滿滿一袋子喝幹了,才問。

“水喝完了,割的鹿茸血,新鮮熱乎着吧!”

金柝聲聲,天已漸漸暗了下去。蔺先生看見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可翊王心境如斯眼中殘陽如血,隻将滿世界染成金紅綢緞,像極了年少不更事時修羅屠城的漫天大火。

宇文翼還火上澆油:“天黑了,看樣子要下雨,王妃萬一有個什麼事,還不知怎樣呢!”

蔺先生也找好理由:是的是的,不是倒貼并非犯賤,是求賢如饑渴,是故貼冷屁股而不厭。千金買骨豈計冷熱?今朝王爺追王妃,何異昔年蕭何月下追韓信?追得越苦澀越憋屈越聖明,越五帝,鹹三皇!

頂着翊王身上突然暴漲的煞氣,蔺先生道:“殿下何不依今日林君璧之例,量體裁衣賜些體面。賞王妃些什麼,或得歸心。”

“本王賞他什麼?”

鹿血渾身作祟,那團燥熱陽氣上頭下頭亂竄,催得眼角都紅了。翊王猛扯缰繩緊撥馬頭,手掌心的燙竟從骨頭裡滲出來似的,把馬都一驚失蹄。馬鞭甩出霹靂響,鬃毛在風裡散作流火。

驕狂單騎沒入圍場:“好賞他一頓軍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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