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英治的嘴角抽了抽,果然還得是你啊,中原中也!你關注的地方是不是有哪裡不對?
津島英治對着天空,豎起中指。
他可是進行了兩層僞裝,即使被人揭去一層,出現的也會是僞裝的面貌。
可現在他輕易露出了真實的面容。
要是沒人搗鬼,打死他都不相信。
津島英治完全相信自己的能力,如果他的易容技能這麼粗糙,他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呵呵,該死的世界意識。
掐死你!!!
不理會中也的傻子似的問題。
津島英治拿出醫療箱,非常熟練的放到中原中也面前,他在箱中拿出了一個噴頭形狀的藥品,按下噴頭狠狠的噴在中原中也的傷口上,這種藥品見效很快,但是有一個副作用就是很疼,真的很疼。
在中原中也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他的肌膚像被猛的一扯,帶着劇烈的疼痛席卷了他大腦的神經。
中原中也,瞬間變得龇牙咧嘴。
這是在報複,這絕對是報複。
中原中也瞬間不敢說話。
他轉悠着的自己藍汪汪的大眼睛,眼神中流露着遮不住的好奇:“你到底是誰?怎麼和可惡的青花魚長了同一張臉,真是可憐!怪不得要遮起來,這完全就出不了門。”
即便在這個情況下,即使對面的人長了這樣一張讓人誤會的臉,中原中也沒有産生任何警惕。
津島英治用鑷子夾起棉球,狠狠的戳在中也的傷口處,那感覺真是酸爽。
中原中也聲音嘶啞,無法說話。
津島英治自從知道安德烈.紀德是一個超越者之後,任何心思都沒有。
現在還想要算計什麼?
那不是在玩命嗎?
果然一力降十會!
所有的超越者都是瘋子。
安德烈.紀德尤其瘋的厲害。
直到現在安德烈.紀德依舊無法接受,他被自己的國家抛棄了,被庇護的人民舍棄了。
其實這也不怪他,從他成為一個軍人開始。
所有人都告訴他,他是他們的英雄,是他們的驕傲。
英雄不應該永遠環繞着光明。
驕傲不應該一直被放在心髒中。
他一直都相信,自己會成為軍部最耀眼的一顆星,自己會在戰争中帶給國家勝利。
這樣的錯覺,是周遭所有人告訴他的。
他是一個軍人,長相優秀,家世不錯,指揮能力超群,他是軍界的新星,他怎麼會被輕易放棄呢?
那一場戰争成為了他未來的分水嶺。
後來他有些明白了,戰争的時間太久了,所有人都在渴望和平,任何阻礙和平到來的事物,都會成為人們的敵人。
不管,是高高捧起的英雄,還是浴血殺敵的戰士。
都會被他們舍棄。
被自己守衛的國家放棄,他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可能。
怎麼會這樣?
他自己是軍部的中堅力量,他的異能在世界上是頂尖的。
可他沒想到,一旦将一些東西擺上天平,那他們這些人就變得不重要了。
也不是不重要,對于人們來說,隻是沒有重要到對和平的渴望,對自己生活的期許。
其實他現在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在被舍棄的那一刻,沒有了任何意義。
他隻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以前的堅持都化為了虛無,不想承認,自己對于整個國家來說也沒有那麼重要。
為了這份不甘心,他做了太多錯事。
所以他現在成為長滿蟲卵的玫瑰花,布滿跳蚤的華麗外套。
即使已經成為超越者,他也不能将一切當做從未發生,開開心心的回到法國,開開心心的開始新的生活。
無法回去了。
他無法面對面目全非的自己。
他更無法對生他養他的國家做出任何報複。
所以他選擇死亡。
他一直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
因為隻有孩子才會用傷害自己來報複大人。
成為超越者的他,死亡的時候,血也許濺的更高些,弧度可能更美些,聲音更大些,帶給國家的遺憾更多些。
他一直在逃避這現實,無法面對自己身後死去的隊友,他的隊員告訴他,指揮官我們聽從你的一切指令。
指揮官,别管我們,您回去吧。
指揮官,不要回頭了,不要再帶着我們這些累贅。
指揮官,您不欠我們什麼。
死去的隊員,渴望成為他的墊腳石,活着隊員,依舊聽從他的命令。
哪怕是死亡,也想在死亡之後化為他們指揮官胸前的勳章。
安德烈.紀德隻剩下他們了。
一個人離開,他做不到,帶着他們面對這個虛妄的世界,他也做不到。。
曾經的安德烈.紀德冷靜克制。
現在的他,一個瘋子,一個徹徹底底的瘋子。
一個懦弱者,不敢面對國家,也不敢面對現在的自己。
津島英治完全不敢賭紀德的心理狀态,現在紀德已經走上了崩潰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