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從蟄适時給與回應,她是一個合格的聽衆。
“對了,那個徐道友啊,真是敢拼命,為了丹藥生死不顧。看來,還是廣清山上的煉丹師太少了。”
聽到粟錦千這樣說,虞從蟄沒有接話,反而問:“聽說山主帶了不少丹藥回來,這是真的嗎?”
粟錦千道:“這個不假,隻是那些丹藥,無法惠及宗門裡的低階修士。我現在啊,就想着要是廣清山哪一天也能變成那樣了不起的宗門,那可真是與有榮焉。”
看着粟錦千臉上的表情,虞從蟄也跟着幻想了一下,覺得挺好的。
作為一個普通人,加入一個處于上升期的平台,無需做特别多的事,就可以水漲船高,這何嘗不是一種美好的想法呢?
粟錦千意猶未盡,又說起一些在遺迹裡的事,抱怨道:“朝硯宗的人是真的不地道,他們隐瞞了很多關鍵信息。不,有些事情,他們自己都不清楚。這次傷亡,大半是因為這個造成的。”
說着,粟錦千臉上的笑容也徹底沒有了,“那個遺迹還有不少寶物,隻是這次驚動了那些老家夥。我們再去,也隻能得些邊角料。不過就是如此,對廣清山普通弟子,也是大有好處。”
虞從蟄對“老家夥”的身份很感興趣,聯想到之前的問題,便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粟錦千微微皺起眉頭,“我也是聽到山主說起,才知道這些人的存在。不過,山主也很忌諱此事,不願意明說。應該是,從北境來的強者。”
這個修仙世界非常大,虞從蟄去過的範圍實在有限,對于“北境”的了解,也就僅限于“這片大陸的北方區域”而已。
她聽粟錦千這麼說,便猜測是元嬰之上的強者,甚至修為更高的那種。修士之間實力的差距,造成的是單方面透明狀态。
低階修士很難窺視高階修士的狀态,高階修士卻很容易就對低階修士了如指掌。就比如現在的虞從蟄,她就可以單憑金丹期的威壓,迫使絕大部分的築基期不得不說出内心最隐秘的真相。
如果修為足夠高,又修煉了某種特殊功法,甚至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完成此事。
這很容易讓人失去安全感。
當然了,若虞從蟄隻是個凡人,就連受到威脅的資格都沒有。
修仙世界的法則,一向是如此地殘酷。
告辭離開的時候,虞從蟄看到粟錦千又恢複了精神。她便知道,此次上古遺迹之行,對于個人野心的刺激着實很大。
野心這種東西代表着強烈的欲望,虞從蟄來到這個修仙世界以後,一直在避免。她已經把自己的需求調整到很低的狀态,現在回去,隻想去湖裡抓幾條魚炖湯。
上次的油炸小魚幹實在是太上火了,虞從蟄覺得還是喝湯比較鮮美。
她落在小寰洲草地上的時候,沒看見招财和黃狸花,就自己劃了一條小船出去。隻是才到預定位置,回頭一看,黃狸花卻在岸邊翹首以盼。
那高高仰起的小腦袋,還有豎起的尾巴,在藍天白雲之下,實在是一副美麗的場景。
虞從蟄劃着小船回頭接了黃狸花,一人一貓劃出好遠之後,岸邊傳來了招财的聲音。
黃狸花扭頭看了一眼,又看看虞從蟄。
“招财毛短,不怕打濕了,況且它會遊泳,可以自己遊過來。”
“喵~”
黃狸花對此并沒有任何異議,并且用貓的方式把這意思傳遞給岸邊的招财,可把招财給氣壞了。
“撲通”一聲,招财跳進水裡,故意濺起很高的水花,然後氣鼓鼓地遊了過來。
這邊,虞從蟄已經撒下漁網,靜待收獲。
……
虛粼峰。
山主坐在平時閉關的靜室内,幾個師妹都圍坐一旁。
“這次,是真的見到了池師姐?”
“隻是遠遠看見了,沒來及上前打招呼。而且,她似乎很不願意見到我們。”
“就算是理念不同,難道這些年的情意就不在了嗎?”
“當時她在劍冢之中,應當是去尋找機緣。沒空搭話,也很正常。”
“就不用為她辯解了。師尊留下的基業,她不願意幫忙守護,隻是因為不同見解,就要離開山門。都這樣,還有什麼好說的?”
“其實,你們難道就沒有想到另外一個問題?池師姐是怎麼找到那處遺迹的?真的像是朝硯宗說的那樣,十分隐蔽嗎?”
“說起這個,我倒是覺得朝硯宗的人不自量力。仗着自己多了幾個元嬰期,就敢挑戰那些老家夥,還試圖把咱們廣清山拉下水。要我說,遲早得報這個仇。”
“這次得了幾瓶丹藥,若是廣清山能再出一個元嬰期,眼前的困境或許能迎刃而解。”
“沒有那麼簡單的事。”山主聽到這裡,這才出面潑了一盆冷水,“不過,你們幾人當中,誰比較有信心,突破當前瓶頸啊?”